窗外雷鸣,许仙正在温书,一股莫名的不安自心底升起。他推窗远望,隐约见远方火光冲天。
小青开门探头,低声道:“姐夫,李府……失火了?”
许仙却知这绝不是普通火灾。他快速走进内屋,轻唤:“素贞,醒醒——出事了!”
白素贞猛然坐起,灵识外放,脸色大变:“是杀气……不止一股,是军队!”
武树也从塌上爬起,满脸迷茫:“叔叔……怎么了?”
“别问了,穿衣收东西,跟我走!”
三人顾不得打包,全家几卷医书与衣裳便匆匆装入包袱。小青腾身跳上屋顶探路:“许哥,西城口还有官兵,我们往南走。”
白素贞带武树飞跃后墙,许仙与小青随后,四人于黑夜中化作一线,逃出被烈火吞没的杭州。
翌日晨,五月初六,杭州已彻底落入方腊之手。
宣和二年七月初四,方腊军势如破竹,占据江浙路、福建路、江南东路,版图直指中原门户。
朝廷震动,汴京风云骤起。
宫中大殿,赵佶手执狼毫,刚写完“瘦金体”一幅:“真是扫兴……朕写书法正兴,竟被这群贼子扰了雅兴。”
康王赵构疾步上前,躬身奏道:“父皇,方腊已破三路,南方州府尽归其手。臣请命,调岳家军即刻剿灭!”
赵佶却漫不经心:“唉……南方动乱,年年如此。让岳飞那个小将军去剿便是。”
一旁蔡京、童贯、秦桧、高俅站立如木雕,皆不敢作声。众人心知,方腊此次并非一般民变,而是蓄谋已久的颠覆之战。
赵构咬牙:“岳飞若无兵源,怎剿贼?父皇请拨兵三万,粮草十万石!”
赵佶随意点头:“准奏,去吧。别再来烦朕练字。
与此同时,北境,幽州新城(原辽国燕京),金国大营。
大帐中灯火通明,金国首领完颜阿骨打坐于主位,左右列坐着完颜晟、完颜宗弼,还有新封的燕王——慕容复。
阿骨打把盏道:“诸位,南宋国贼内乱不断,杭州陷落,朝廷无力。此时若南下,岂非一举破敌?”
完颜宗弼怒目而视:“请命出兵!我愿率铁骑五万,直插开封!”
慕容复则双目闪烁:“若能借方腊之乱攻其腹地,宋朝不足为惧。”
阿骨打拍案而笑:“好。再等一年,等方腊拖住岳飞,朕便出兵南下,让大金统一华夏!”
群臣齐声喝彩:“万岁!”
慕容复轻抚酒盏,低语:“南方归我,北疆归你——这一次,谁也挡不住我大燕复兴。”
中原烽火初起,天下乱局再临。
方腊势如破竹,金国磨刀霍霍,赵宋风雨飘摇,而许仙一行流亡江南,命运未卜。
人间与朝堂、江湖与庙堂、魔佛与战火……终将汇成一场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