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筒表面的西域符文突然亮起蓝光,映得她眉心的太极印忽明忽暗。
黎婉突然轻呼:"青书,她颈后的刺青!"
黄衫女子散乱的青丝下,赫然是武当云纹与古墓寒梅交织的图腾。
我呼吸一滞,这分明是当年郭襄祖师手札里提过的"生死契"——唯有两派掌门联姻时才会烙下的印记。
"杨姑娘,"我收起针筒退后半步,"百年前魔教围攻武当,你们古墓派第三代掌门杨冰留下的十二卷紫霄宫秘录,可没写当年是武当七子用真武七截阵替古墓挡了西域十三宗的毒蛊。"
黄衫女子浑身剧震,染血的指尖突然颤抖着指向玉棺底部。
那些散落的丝帛不知何时拼成了完整的江湖谱,其中古墓派与武当的交界处,朱砂绘制的连心锁图案正在缓缓消散。
黎婉突然跪下拾起卷帛:"您看这里!"她展开的丝帛上,杨冰清秀的小楷写着"甲子年腊月初八,蒙武当紫阳道长舍身解蛊,古墓一脉方得延续"。
最后那个"续"字的墨迹晕染开来,像极了女子垂泪的痕迹。
墓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七星剑阵的光芒渐渐暗下去。
黄衫女子踉跄着扶住玉棺,琥珀色的瞳孔里翻涌着百年光阴的重量。
当她再抬头时,眉心的太极印已褪成浅灰色。
"宋掌门..."她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秘录走吧。"玄铁尺突然自动飞回她手中,尺身裂缝里钻出的金红蜈蚣竟开始啃食那些"襄"字碎片。
我后背的血手印突然开始发烫,怀中的玉牌嗡嗡震颤着与蜈蚣共鸣。
黎婉突然扯下束发的银丝带,飞快缠住我渗血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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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带末端缀着的珍珠划过玉牌表面,竟擦出串火星子。"小心蛊王反噬!"她指尖蘸着血在我掌心画了个简易的八卦,那些游走的灼热感顿时被锁在特定穴位。
黄衫女子突然抛来枚玉简:"三日后若蛊毒发作,捏碎它。"我接住的瞬间,玉简表面浮现出武当山七十二峰星图,其中玉虚宫的位置闪烁着血色的"襄"字。
这他妈分明是...
"杨姑娘,"我把玉简揣进怀里,笑得露出虎牙,"当年重阳真人给林朝英前辈的情诗,刻在古墓寒玉床下的第七块砖对吧?"在她瞳孔地震的瞬间,我拽着黎婉冲向暗门,"替我给活死人墓口的白猿带个好!"
暗门开启的刹那,黎婉腕间的金光突然暴涨。
那些悬浮的丝帛自动卷成捆钻入她袖中,玉棺底部的青铜匣突然弹开,飞出十二枚刻着生辰八字的青铜钱币。
我顺手捞住三枚,冰凉的钱币表面还带着紫霄宫特有的沉香味。
"宋青书!"黄衫女子最后的喊声混着机关转动的轰鸣传来,"玉牌上的'真武'二字若是变色..."后面的话被石门闭合声截断,但我摸到玉牌边缘悄然泛起的血丝时,后槽牙还是忍不住发酸。
黎婉的指尖轻轻拂过我后背:"这些图案...在动?"她呵出的热气激得我一哆嗦,那些血手印组成的经络图竟开始缓慢流转。
我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别碰!
当心..."话没说完就感觉掌心发烫,她胎记渗出的血珠正顺着我掌纹渗入皮肤。
甬道突然剧烈震颤,来时路上熄灭的青铜灯台次第燃起幽蓝火焰。
我搂紧黎婉的腰肢,踩着玉棺上学来的古墓派轻功步法,每一步都精准踏在灯台爆燃的间隙。
她发间的银簪不知何时少了一支,簪尾的太极鱼眼正在我怀里发烫。
"青书你看!"黎婉突然指向头顶。
最后三盏青铜灯炸开的青焰里,竟浮现出张三丰当年在解剑石前舞剑的残影。
我怀中的玉牌突然自动飞起,牌面的"真武"二字投射出金光,将那些残影尽数吸入牌中。
当玉牌落回掌心时,重量竟比之前沉了三分。
我摩挲着牌面新出现的云纹,耳边突然响起太师父闭关前说的那句"青书啊,武当山的石头都会说话"。
当时只当是老道喝多了黄酒,如今想来...
"小心!"黎婉突然拽着我扑倒在地。
最后一盏青铜灯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石壁上划出七道剑痕,正是真武七截阵的起手式。
我后颈的汗毛还没落下,就听见暗门方向传来玉棺移动的闷响。
黎婉突然抓紧我的胳膊:"玉牌在发光!"我低头看见"真武"二字已经变成血红色,牌身温度烫得几乎握不住。
更诡异的是,那些被吸入牌中的剑影正在牌面流转,渐渐凝成个持剑道人的轮廓——看那身形,竟像极了年轻时的张三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