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名三代弟子脚踏禹步,剑锋所指处,冰火余烬竟凝成北斗七星图案。
重剑主人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厉笑。
他扭曲的右手小指爆开,飞溅的黑血落地即成毒虫。
但这次武当剑阵已成,七道剑气如银河倒卷,将毒虫连同砖石一齐绞成齑粉。
某个黑袍人试图冲破剑网,却被卦象棋子洞穿双膝——光明左使不知何时已站在坎位,袖中飞出的黑白棋子正暗合周天星斗。
"巽位进三,震位退一!"我踩着重剑主人喷出的毒血腾空而起,软剑抖出漫天青莲。
剑阵随号令突变,七道剑气突然收束成螺旋,将三名敌人手中的淬毒兵刃绞成铁屑。
有个年轻弟子兴奋过头踏错方位,我甩出铜钱击在他剑锷:"陈师弟,踩乾位!"
黎婉的软剑突然从我肋下穿出,剑穗拂过手背时带着温热的檀香。
她替我挡下两支袖箭,鬓角海棠花擦过我鼻尖:"宋掌门好威风。"我反手扣住她腕脉带离刀锋,触到她加速的脉搏时,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紫霄宫屋顶偷喝的桂花酿。
剑阵威力暴涨,七道剑气竟凝成实体。
重剑主人终于露出惧色,左手密宗手印尚未结成就被紫衫龙王斩断两指。
韦一笑突然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寒冰绵掌按向其天灵盖时,我瞥见师伯嘴角欣慰的弧度。
"收阵!"我挥剑斩断最后一缕毒雾。
剑阵收势的瞬间,七名弟子同时喷出血雾——竟是方才吸入的硫磺毒气被剑气逼出。
黎婉急忙掏出药瓶,指尖擦过我掌心时微微发颤。
我想说句调笑的话,喉咙却被某种滚烫的东西堵住了。
死寂突然笼罩战场。
残余的敌人如退潮般后撤,却在三丈外整齐列阵。
他们撕开黑袍露出血红劲装,胸口绣着的饕餮纹在火光中狰狞可怖。
重剑主人挣扎着爬起,断指处涌出的黑血在地面绘出诡异图腾。
我按住蠢蠢欲动的软剑。
九阳真气在丹田躁动不安,这种诡异的平静比方才的厮杀更令人心悸。
紫衫龙王的水火刃发出不安的嗡鸣,韦一笑的寒冰真气竟在掌心凝成霜花——是杀气实质化的征兆。
"宋掌门..."光明左使的卦象棋子突然全部炸裂,他雪白的长眉染上焦黑:"离上坤下,明夷卦变!"
我猛然抬头。
屋檐阴影里垂下无数蛛丝,每根丝线上都悬着指甲盖大小的铜铃。
夜风穿堂而过,铃铛却寂静无声。
黎婉突然抓紧我的袖口,她掌心的冷汗透过布料:"青书,地砖在吸我的真气..."
话未说完,整座庭院的地面突然塌陷三寸。
血色阵图从砖缝渗出,竟与武当剑阵留下的北斗七星痕迹完美重叠。
我浑身真气突然凝滞,仿佛有千斤巨石压在百会穴上。
重剑主人的残破面具终于脱落,露出半张布满咒文的脸——那分明是二十年前被师祖张三丰亲手击毙的血手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