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碾碎镖阵时,瞥见茶棚幡旗上歪歪扭扭的"丙午"二字,墨迹未干。
七日后,洛阳当铺地窖。
"这《金刚经》注释的波斯文法,与大都万安寺的译经僧截然不同。"黎婉指尖燃起药火,羊皮卷角落浮现出明教密语,"你看这个'光明'字的转笔——"
我猛然想起原着里小昭教张无忌波斯文的情节,夺过火折子灼烤卷轴边缘。
鎏金纹路在高温下扭曲成火焰形状,正是明教圣火令的图腾。
"好个一石二鸟。"我冷笑,剑尖挑破经卷夹层,露出半张大都皇宫的布局图,"有人既要挑动中原武林内斗,又想嫁祸明教..."
话音未落,地窖突然剧烈摇晃。
数十枚西域霹雳弹从通风口滚入,黎婉拽着我撞破暗门时,看见街角闪过玄色道袍的衣角。
我们在城南破庙堵住那假道士时,他正用峨眉刺挑着武当的太极玉佩。"宋掌门好快的脚程。"那人声音沙哑似铁锈相磨,"可惜这局棋,您才摸到边角..."
黎婉的铜钱镖突然转向,击落梁上袭来的五毒砂。
我趁机挑开那人面巾,却见其口中涌出黑血——分明是武当清心丹过量之状。
深夜回到武当山门,巡山弟子捧来新的鎏金拜匣。
这次羊皮卷上的血手印,正压在武当山七十二峰的位置。
卷轴缝隙里夹着片枯叶,叶脉纹路竟与黎婉发间玉簪的雕工一模一样。
山风掠过紫霄宫檐角的铜铃,我望着正在煎药的黎婉,突然嗅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沉水香。
她转身时,玉佩在月光下泛起奇异的光泽,叮咚声与三清殿的晨钟微妙重合。
铜钱镖在石阶上叮咚作响,我盯着玄真道长衣襟上结霜的血迹,剑鞘不轻不重磕在第七级台阶:"师叔可知武当山门前的青石阶,为何偏偏是七十二级?"
黎婉的指尖刚搭上腰间药囊,闻言轻轻一颤。
老道长灰白的眉毛抖了抖,拂尘柄上的太极玉珏突然绽开裂纹。
"当年三丰祖师在终南山..."我慢悠悠踱步,靴底碾碎檐角飘落的槐花,"用七十二路绕指柔剑破尽全真教北斗大阵时,说过句很有意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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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忽至。
紫霄宫檐角的铜铃被风扯得东倒西歪,玄真道长的道袍下摆渗出血水,在青石板上晕开诡异的卦象。
"他说剑锋太利易折,"我猝然拔剑,剑光却擦着老道长的耳畔刺入廊柱,"不如留着鞘里听雨声。"剑身震颤着挑出半截金丝楠木牌,背面明教圣火纹中嵌着武当的太极符。
玄真突然大笑,笑声裹着痰音像是破旧风箱:"好个听雨声!"他枯瘦的手掌拍向腰间,却摸了个空——黎婉的铜钱镖不知何时已缠走他的乾坤袋。
"丙午年腊月初七,大都醉仙楼。"我抖开袋中密信,火漆印痕分明是崆峒派的独门标记,"那天师叔不是正在闭关参悟纯阳无极功?"
剑鸣乍起时,宋远桥的咳嗽声恰从三清殿传来。
玄真袖中窜出的峨眉刺凝在半空,我反手用剑柄托住他肘关节:"师叔的梯云纵,倒比上个月快了三成。"
黎婉突然掷出药囊,淡紫色烟雾中传来瓷器碎裂声。
十三枚透骨钉钉入我们方才站立处,每枚钉尾都系着武当弟子才有的青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