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水转离火!"我踹飞香炉砸向阵眼,火星在雨中炸成青烟。
黎婉的绸带适时缠住我腰间,借力腾空的瞬间,我瞥见阵中某人手腕的火焰纹身——那分明是汝阳王府死士的标记!
真武剑诀第七式"玄武临渊"本该直取中宫,但我故意偏了三分。
剑锋擦着阵眼之人的耳际划过,果然逼出招架的白蟒鞭法。
这是当年成昆暗算谢逊的招式,此刻却裹挟着西域邪毒扑面而来。
"乾位变巽位!"我吼声未落,黎婉已经甩出浸透沉水香的帕子。
毒雾遇香即散,阵型瞬间露出破绽。
我趁机将断旗杆插入地缝,借着反震之力凌空画符——用血画出的太极图竟与真武殿残留的阵法产生共鸣。
地面突然浮现出蓝光经络,那些被污染的地脉在阵法催动下剧烈抽搐。
七个黑衣人像被无形丝线扯住手脚,保持着古怪的跪拜姿势僵在原地。
我剑尖挑起沾血的铜钱,依次钉入他们大椎穴——这手法是从赵敏囚禁六大派的地牢壁画上学来的。
当最后一声惨叫消散在雨中时,黎婉的银簪已经抵住老周咽喉。
这个伪装三年的杂役突然狂笑,脸上的烧伤疤痕开始蠕动:"少掌门可知,你每日喝的莲子羹里......"
我捏住他下巴的手骤然发力,咔吧一声卸掉关节:"加了苗疆的离魂散?"在他瞪大的瞳孔里,我晃了晃从厨房顺来的银勺,"三清殿的锦鲤这半月死了七条,周叔炖汤时是不是忘了后山寒潭的水不能接午时的?"
紫霄宫方向突然传来钟鸣,原本泛着黑气的地脉蓝光逐渐澄澈。
真武殿废墟中,那尊自动归位的木雕正吞吐着金光,残缺的传承阵法开始自行运转。
我望着空中凝结成太极图案的雨幕,突然想起原着里张三丰创出太极拳那夜的异象。
"青书!"黎婉的惊呼让我回神,她正用绸带死死压住我肋间伤口。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左胸插着半截毒蒺藜,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变成墨绿色。
我咬牙拔出暗器,在黎婉的惊呼声中将其按进老周掌心:"西域鬼面花的毒,解药在汝阳王府对吧?"看着他瞬间溃烂的手掌,我摸出玄铁令牌晃了晃,"劳驾给王保保带个话,他藏在武当的十二处暗桩,我这就派人去浇水施肥。"
远处突然响起熟悉的梯云纵破空声,七名师弟抬着青铜鼎从天而降。
鼎中燃烧的正是紫霄宫百年不灭的长明火,火光里浮动的卦象与传承阵法完美契合。
当青铜鼎落地瞬间,整座武当山响起龙吟般的剑鸣。
"阵成了!"浑身是血的玄真道长突然从废墟中爬出,他枯槁的手指深深抠进地缝,"青书...北斗...倒转..."话未说完便咽了气,掌心却死死攥着半张带血的阵图。
黎婉帮我包扎的手突然颤抖,她药囊里滚出的金疮药瓶上,赫然刻着与玄真道冠相同的莲花纹。
我装作没看见她瞬间苍白的脸色,转头对小师弟笑道:"去把师父埋在后山的'醉三仙'挖出来,今日......"
话音戛然而止。
西北天际突然炸开血色烟花,那图案分明是放大百倍的并蒂莲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