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后背的毒镖还在渗黑血,眼神却直往黎婉身上飘。
我翻了个白眼,扯开他衣领把灵草汁液怼上去。
"再逞英雄,就把你扔进五毒潭当蛊皿。"我嘴上骂得凶,手里纯阳真气却不敢停。
这小子经脉里至少有三种蛊毒在窜,得亏灵草药性霸道。
陈二狗突然抱着酒葫芦怪叫:"乖乖!
这灵草根须会动!"我们转头看去,碧色植株正在月光下缓缓收缩,叶片卷成个翡翠灯笼。
黎婉的霜绫裹着冰晶覆上去,突然拽出条赤红根茎。
"子时将至,快取主根!"她发间的玉簪泛起青光,我并指如刀斩向根茎连接处。
山谷突然震颤起来,灵草周围十丈内的碎石全部悬浮半空,北斗阵星位亮得刺眼。
林羽突然扑过来撞开我,三枚透骨钉擦着他肩胛没入岩壁。
我转头看见冷霜的尸体正在融化,青鳞软甲里钻出密密麻麻的蛊虫。
纯阳诀全力运转,霜火真气把整片岩地烤得焦黑。
等尘埃落定,灵草已经缩成巴掌大的翡翠灵芝躺在黎婉掌心。
武当弟子们举着火把围过来,我这才发现每个人道袍都破得能当渔网。
林羽瘫在石头上傻笑,后背的毒镖被灵草汁液腐蚀得只剩个柄。
"回山后都给我抄十遍《冲虚真经》。"我甩着被蛊虫咬破的袖口骂道,换来一片哀嚎。
黎婉悄悄把灵芝塞进我怀里,指尖冻得我胸口一激灵。
她发间沾着的草叶在夜风里晃啊晃,我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后山捡到这只雪兔子时的场景。
那时她还是个被寒毒折磨的小道姑,如今霜绫舞动时已能冰封三丈毒雾。
"笑什么?"黎婉耳尖泛红,霜绫却悄悄缠住我手腕。
我顺势把人搂进怀里,鼻尖蹭到她发间的冰晶气息:"笑某个傻姑娘,当年连梯云纵都学不会,现在能冻住五毒潭的蛊王。"
林羽在旁边咳嗽得惊天动地,陈二狗的酒葫芦又适时炸开。
弟子们起哄的笑声惊飞夜枭,我望着山谷尽头泛起的鱼肚白,突然觉得当个掌门也不算太糟。
返程时我在林羽背上画了个驱蛊符,这小子龇牙咧嘴地说要告到太师傅那儿。
黎婉走在前头探路,霜绫扫过的灌木丛里,冰晶裹着晨露折射出七彩虹光。
"掌门,这苔藓颜色不对。"陈二狗突然蹲在块青石前,酒葫芦里的残酒泼上去滋啦作响。
我凑近看时,石缝里渗出的黏液正缓缓组成个扭曲的八卦图案——乾位被刻意抹去,坤位却多出三道血痕。
黎婉的霜绫突然绷直,玉簪指向西北方某棵歪脖子松树。
树皮上崭新的剑痕组成了个倒悬的武当标志,旁边还粘着片金线绣纹的衣角。
我摩挲着铁牌上尚未干涸的血迹,阴阳鱼眼突然开始顺时针旋转。
晨雾漫过山腰时,隐约有箫声贴着崖壁飘来,曲调竟与冷霜刀柄银铃的节奏九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