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屈指弹开最后一片沾血的松针,青铜罗盘上的圣火纹已经褪成暗褐色。
黑衣人首领的面巾被剑气掀飞时,我望着他左颊那道蜈蚣状的旧疤,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襄阳码头见过的那个卖茶翁。
"宋掌门好算计!"黑衣人首领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像是砂纸摩擦玄铁,"但你以为我们真在乎那株......"
他话音未落,黎婉怀中的药篓突然泛起青芒。
我反手拍在腰间玉珏上,昨夜让膳房老张特制的"清心糯米团"应声爆开。
粘稠的米浆裹着雄黄粉糊了黑衣人满头满脸,他正要挥刀,却发现刀锋上不知何时爬满了碧绿的藤蔓。
"灵云草遇雄黄则疯长,这常识连外门弟子都知道。"我甩了甩粘着米粒的袖口,看着二十七个药篓同时亮起青光,"你们该不会真以为,我会把千年血灵芝放在写着'灵药'的篓子里?"
西北角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林羽拎着个不断挣扎的黑衣人从树影里走出,那人的夜行衣下赫然露出武当制式的绑腿。
当林羽掀开他衣领露出锁骨处的莲花刺青时,我注意到黎婉的指尖微微颤抖——那正是她三年前在汉水救过的漕帮少年。
"乾坤倒转!"
七十二道剑光突然从地缝中冲天而起,我早先埋下的真武剑阵终于发动。
黑衣人们像撞进蛛网的飞蛾,每挣扎一次就被剑气在袍角添道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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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莽汉想用弯刀劈开阵眼,刀刃却突然被磁石吸住,整个人挂在半空晃成了秋千。
"武当山的玄武岩含铁量极高。"我对着目瞪口呆的武当弟子们眨眨眼,"昨晚让杂役弟子埋了三百斤磁石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以为本掌门疯了?"
山风卷着笑骂声在松林间回荡。
最年轻的弟子小六子甚至掏出个牛皮本,边看热闹边记"掌门语录"。
直到黎婉突然拽住我的腕甲,我才发现黑衣人首领的瞳孔正在泛起诡异的银白色。
"退后!"
我揽住黎婉的腰肢凌空倒翻,原先站立处的青石竟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黑衣人首领的皮肤开始片片剥落,露出底下蓝莹莹的骨骼。
这分明是西域毒宗的"冰髓玉骨",当年在光明顶让六大派吃尽苦头的邪功。
"接着!"我将真武剑抛给林羽,自己却并指如剑点向膻中穴。
三年前在冰火岛偷学的圣火令心法在经脉中流转,指尖顿时燃起幽蓝火焰。
当那具冰骨扑到面前时,我猛地将火焰拍进他胸口的圣火纹。
咔嚓——
冰晶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
黑衣人首领保持着扑杀的姿势僵在原地,胸口处有个巴掌形的空洞,透过它能看见后方枝头惊飞的夜枭。
林羽的剑尖还悬在他后心三寸,这个距离刚好够我伸手替他掸去肩头的松针。
"掌门师兄的圣火令功法,倒是比明教弟子还纯熟。"林羽收剑入鞘时,腕甲与剑鞘碰撞出奇特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