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谍影惊涛暗渡时
腊月初三,寒风裹挟着咸涩的海雾笼罩崇明岛。宝玉立在战船甲板上,麒麟剑鞘在掌心沁出凉意。远处的倭人营寨灯火点点,宛如深海中蛰伏的鬼火。三日前缴获的密信在袖中发烫,信笺边角的金菊纹与贾赦书房的暗纹如出一辙——"腊月十五涨潮时,借粮船运火炮入金陵"。
"二爷,漕帮兄弟传来消息。"茗烟裹着厚厚的棉衣,睫毛上结着细小的冰晶,"倭人在岛西暗礁处藏了二十艘火船,船底铺满桐油。"他展开皱巴巴的草绘,礁石地形与黛玉昨日验丝镜中的画面分毫不差。话音未落,江面突然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一艘挂着"苏绣坊"旗号的商船正缓缓靠近。
黛玉踩着晃动的跳板上船,月白色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她不动声色地将银针探入船板缝隙,针尖瞬间发黑:"舱底藏着硝石,至少三十担。"说着掀开舱盖,霉味混着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箱角露出半截倭寇特有的缠藤纹。甲板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名水手打扮的人持刀冲来,刀刃上淬着的绿芒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宝玉挥剑格挡,青铜锚纹与刀刃相撞,火星四溅。缠斗间,他瞥见对方耳后淡青色的刺青——正是倭人忍者的标记。麒麟剑鞘突然发烫,剑柄上的纹路竟与对方腰带暗扣严丝合缝。"小心!"黛玉甩出银针,精准封住其中一人穴道。另一名忍者却突然咬破口中毒囊,黑血喷涌而出,倒地时怀中滚出半张海图,赫然标注着金陵水门的布防。
江面上突然响起密集的梆子声。远处倭人战船亮起灯笼,船头的红衣大炮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宝玉展开漕帮传来的情报,手指划过密密麻麻的批注:"倭人新铸火炮射程增至三里,寻常战船难以近身。"黛玉举起验丝镜,镜中光影流转,显现出倭人正在调试神秘火器,炮口喷射出的火焰竟呈诡异的紫色。
"立刻回营!"宝玉将海图揣入怀中,麒麟剑鞘上的锚纹仍在发烫。战船调转方向时,他回头望向崇明岛,只见倭人营寨上方升起三盏红灯笼——那是约定的进攻信号。寒风中,他握紧黛玉的手,感受到对方掌心同样沁着冷汗。一场恶战,似乎已在所难免。
第二折 绣楼烛冷谋算深
回到金陵的当夜,雪粒子敲打着窗棂。王熙凤倚在红木榻上,鎏金护甲有节奏地叩打着紫檀木几,发出哒哒的声响。紫鹃浑身是雪地闯进来,怀中的密信却干燥如常,封蜡上印着北静王的专属印记:"倭人在金陵布下暗桩,速查。"
"去请林姑娘。"王熙凤将密信凑近烛火,火光照亮她眼底的阴翳。妆奁里的金锁泛着柔和的光,那是宝钗临走前交给她的,说是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铜镜里映出她紧锁的眉头,耳边忽然响起宝玉的话:"婶婶,倭人火器的引信材质,与工部新制的油纸一模一样......"
黛玉顶着风雪匆匆赶来时,裙摆已被雪水浸透。她刚要开口,王熙凤已用银针挑亮烛芯,火苗骤然窜高,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绘着并蒂莲的屏风上:"好妹妹,你可知倭人火器的引信,用的是工部特供的防潮油纸?"她展开泛黄的文书,上面密密麻麻盖着工部侍郎的朱红大印,"三个月前,工部突然增购三倍的桐油,说是修缮宫墙......"
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黛玉已甩出银针。来人却是贾兰,少年浑身湿透,怀中死死护着个油纸包,发丝紧贴在苍白的脸上:"婶婶、林姑姑,这是我在工部舅舅书房找到的......"油纸包里是本残破的账簿,墨迹被水渍晕染,却仍能辨认出关键字句:"桐油百担,送往倭人据点......"
王熙凤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窗纸还白,扶着梳妆台的手微微发颤:"原来...原来工部早被渗透!老爷常说工部的生意不能断,我竟从未想过......"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瓦片轻响。黛玉的验丝镜红光暴涨,镜中显现出三个黑衣人的身影,他们腰间的玉佩刻着工部侍郎的私印。
第三折 工坊血刃破迷局
次日清晨,黛玉乔装成绣娘潜入工部工坊。绣针在她指间翻飞,看似在刺绣,实则在探测地面虚实。青砖缝隙里渗出的油渍,与倭人火船底部的油脂成分一模一样。她刚要掀开角落的草席,身后突然传来冷笑:"林姑娘好大的胆子。"
工部侍郎赵承业从阴影中走出,蟒袍上的补子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手中把玩着一枚刻有金菊纹的玉佩,正是倭人忍者的信物。"自从漕船事发,我就料到你们会查到这里。"他打了个响指,四周涌出数十名手持钢刀的护卫,刀刃上淬着的绿芒与那日忍者的兵器如出一辙。
黛玉后退半步,验丝镜在袖中发烫。镜中突然显现出惊人画面:赵承业在密室中,将工部的火器图纸交给倭人使者,背景墙上挂着大幅金陵城防图。"原来你就是内鬼!"她甩出银针,却被对方轻松躲过。赵承业大笑,从怀中掏出个竹筒,里面爬出数十条剧毒的金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