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怎么回事?”长脸抱着一大包烧饼,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珠,匆匆赶过来质问道,“伍起,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直接回宗门吗?怎么又到这来了?我这饼都买好了!”
“先进去,进去再说。”伍起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长脸挤眉弄眼,示意他别声张,随后拉着他快步走进客栈。
最后一个木箱被搬进房中后,伍起小心翼翼地左右顾盼了一番,确认周围没人后,才轻轻掩上房门,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长脸。
“什么?被盯上了?你该不会看错了吧?还有人敢打碧峰宗的主意?”长脸听闻,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满脸狐疑地问道。
伍起快步走到窗边,动作极为谨慎地轻轻将窗户推开一道窄窄的缝隙,压低声音说道:“你看,对面客栈楼下靠右门坐着的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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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脸赶忙凑过去,透过窗缝定睛望去,果见有两人坐在那儿,贼眉鼠眼的,正交头接耳,还时不时地朝着这边张望,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来者不善啊。”长脸神色凝重地说道。
“摸不清对方来路,还得早做防备才是!”伍起道。
“那你有何打算?”长脸看向伍起,急切地问道。
申时,日光渐渐柔和,暖黄的光线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伍起一行人再度将那些沉甸甸的箱子搬上马车。
车夫高高扬起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猛地一挥,“啪”的一声脆响,惊得马匹长嘶,铁蹄急促地踏在地面上,溅起丝丝尘土,马车缓缓朝着城外驶去。
一路上,伍起始终刀不离手,紧握刀柄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离城十里开外,周遭罕见人烟,入目皆是荒芜的景象,愈发让人心生不安。
“徐老哥,再驶慢些。”伍起拍拍驾车男子说道。
“嗯?还慢啊?再慢天黑前可就到不了了。”驾车男子握着缰绳,满脸诧异,侧过头看向伍起,眼中满是疑惑。
“嗯。”伍起只是简短地应了一声,目光紧紧地望向前方密林,好似林中荆棘遍地,横刀揭斧。
不久,四驾马车缓缓没入了那片密林中。林中树木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只有寥寥几束光线侥幸穿过层层枝叶的阻挡,洒落在地面上。
四周弥漫着腐叶的刺鼻气味,混合着潮湿的泥土气息,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当马车行至林深处时,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林中寂静,一棵粗壮的大树轰然倒下,重重地横在了道路中央。
“掉头!掉头!”伍起大喊。
然而,命令还未传达下去,众人便惊恐地发现后路也已被另一棵大树堵住。
两侧丛中窸窸窣窣窜出数十个蒙面人,蒙面人迅速落位,整齐划一。
为首壮汉持长矛立于前,虎背熊腰,身形高大,打了一个响亮的哈欠骂道:“他奶奶的!磨磨蹭蹭,老子等半天了!”
“各位好汉!我是碧峰宗弟子伍起,奉命押运货物,借道此地,不知各位有何贵干?”伍起自报家门,希望能以碧峰宗名震慑对方。
蒙面大汉嗤笑一声道:“碧峰宗弟子?外宗弟子怕是算不上碧峰宗弟子吧?”
伍起闻言,心头大惊,对方竟然知道自己身份,额头不禁渗出汗珠。
碧峰宗分为内宗与外宗,虽同属于宗门,地位确是天差地别,内宗为正宗,位于碧峰山上,内宗以武氏本姓弟子为主,偶尔吸纳天赋上佳外姓弟子,内宗弟子修灵习武,不理俗世。
相反,外宗落于碧峰山下,外宗弟子实为碧峰宗招来处理琐碎杂事的苦力,地位很低,仅能学些粗浅武功。
碧峰宗每隔四年选派内宗弟子参加朝廷卫吏选拔,凡有弟子被选中,朝廷会每年向碧峰宗发放相应赐银,往年领取赐银,皆有内宗弟子负责,今年不知何故,被选派的内宗弟子无故缺勤,外宗管事不得已让身为外宗弟子的伍起负责,料想以碧峰宗的名号,应无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