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今天这个阵势,恐怕不让自己倒下,谢氏是不会罢休的。
“公子言重,小子愧不敢当。公子请!”
既然无法推脱,也就没有必要再横生枝节,厉延贞直接仰头饮下手中的酒。
就在厉延贞认为,其他谢师子弟,要上来灌酒的时候。这时,从后边走进来一名青葱少女捧着漆盘走向他。她的藕荷色襦裙扫过青砖缝隙里新生的苔藓,腰间禁步的玉环相撞声轻得像檐角风铃。当她把盛着鱼脍的琉璃盏放在厉延贞面前时,腕间的金丝缠花镯滑到小臂,露出内侧暗刻的"谢十七"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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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用。”
少女朱唇轻启,声色如悦耳如黄莺,丹凤秀目看向厉延贞,脸颊瞬间泛起羞涩红晕。
“有劳小娘子。”
厉延贞面对羞涩少女,也倍感无措。
“厉公子,此乃老朽嫡孙女,小十七蔷薇。”谢师然上前,对厉延贞介绍道,随后又对谢蔷薇道:“小十七,还不为厉公子满上。”
谢蔷薇闻言,从谢师然手中接过错金夔纹壶,轻盈的走到厉延贞身旁,将青铜斝满上。
“公子,请!”
一股幽香传来,让厉延贞心头按耐不住有些躁动之意。头脑意识告诉自己,这杯酒应当想法拒绝。可是,心头之上的躁动,似乎控制了身体的举动,伸手将谢蔷薇端起来的青铜斝接了过去。
“有劳小娘子。”
再次饮下一斝酒,厉延贞顿时感觉,体内生出一股燥热的冲动,他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
骤然间出现的燥热,令厉延贞内心燥乱。自己怎么会,在一名女子面前,出现这样的感觉。
陡然之间,厉延贞心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的感觉到,谢蔷薇身上散发出来幽香,很有可能有问题。
此时,一旁的谢康,似乎也察觉到了厉延贞的状况不对。见到谢师然,再次给厉延贞斟酒,便突然用竹杖敲在青砖接缝处,发出空心的回响:“延贞素来不善饮...”
话未说完,谢师然已将酒斝塞进厉延贞手中:“厉公子可识得此酒?这是用谢氏宗祠古槐花酿的'千岁春'。”
厉延贞此时,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控的能力,端起青铜斝仰头饮尽,喉结在烛火中划出锋利的弧度,一滴酒液顺着下颌没入衣领。
“贞子,不能再饮了!”
谢康见状,愤然站立起来,走到厉延贞面前,一把夺下他手中青铜斝,沉声喝道。
“先……先生……,贞子还能再饮……”
厉延贞双眼朦胧,脑子更是天旋地转的不能自主。谢康夺下青铜斝,他反而用力抢夺起来。
“弘道,你这是做什么?怎能不让厉公子尽兴呢?”
谢师然上前拦住谢康,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目光中却透出一股凌厉威慑之意。
谢康面色沉郁,盯着谢师然的眼睛,沉声道:“大兄,便是有意招纳,也当正道而行,切莫做出有伤和气的事情来。”
谢师然闻言眉头跳动,眼神冒出一股狠厉之色,脸上僵硬的讥笑着道:“弘道何出此言?老朽不过一尽地主之谊,岂有让客人不尽兴之理?”
对谢师然目光的威胁,谢康并未所动,反而冷笑着道:“在下只是提醒大兄,若只是将贞子看做一般庶民子弟对待,说不准是否会召致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