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众人匆匆奔向东城墙,冯翼站在城墙上,又用那块水晶凸透镜远远地望去,在凸透镜的放大下,远处的景象依稀可观,只见崖上高高耸立着一座高台,一个蚂蚁一样大小的人在高台上忽高忽低的摇摆,仿佛是在跳跃舞蹈。这让冯翼看了之后更加疑惑。
那台上之人正是齐润,他又穿起了那套去颖阴辩经时的服装,手持太平当搏剑在数米高台之上跳跃舞蹈,他时而将剑指向天空,又时而立定了高举双手,似乎在念诵什么。四周的杂色经幡和晦涩火光将高台妆点的更加诡异,在高台之下围着一圈人,似乎是在虔诚地仰望着台上的齐润,仿佛在进行一场神秘的仪式。
“这蛾贼究竟在搞什么鬼?”冯翼捋着胡须,眉头紧锁,把凸透镜递给了身边的穆顺。
“这他妈是在求什么,求老天保佑?哈哈。”穆顺接过凸透镜看了一会后笑道,又把那凸透镜转手递给了申屠豁。
“管他呢,不过区区五千蛾贼,我们明天直接攻上崖去,把他们干掉就是了。”申屠豁看完之后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道,本以为军情紧急,他连日不停的走了几十里的山路,结果赶到后听说来攻城的居然只有五千蛾贼后大感愤恼,满胸的邪火没处发。
冯翼摇了摇头,他盯着远处高台上跳跃的人影,心中满是不解。
“这帮蛾贼究竟要干什么?!”冯翼始终猜不透对面的蛾贼的意图,也很有点气急败坏了:“天天在这装神弄鬼,老夫明天就出兵,这帮蛾贼一个不留!”
就在一众人看着高崖之上的表演感到困惑时,忽见那高台上的道人似乎是将剑向着襄垣方向一劈,瞬间一阵轰鸣声响起,只见那高台后的天空忽然现出无数的流星来,这些流星拖着长长的火光与烟尾,划过昏黄的天空,伴着崖上隆隆的鼓声直直的向着襄垣城砸来,直面高崖的东城墙最先遭到这些流星的打击,只见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带火石块劈头盖脸噼里啪啦的打在城墙楼台上,一时间柱折砖碎瓦片乱飞。
冯翼双手护着头,失魂落魄的缩身躲在城墙雉堞后,此时猛然想起蛾贼说要请他看星星的话,心中大恐。
“这……这是妖法?!”穆顺声音颤抖,满脸惊恐。瘫坐在地,哀嚎不止。
而在他身边,申屠豁这个倒霉鬼,不知什么时候被石块击中了头颅,此时颅开脑裂,正滩做一堆,默默的往地上倒着血豆花。
城墙上一时间满是惊恐的哀嚎与四散奔逃的人群,冯翼也跟着众人跑下城墙,正在惊魂未定之时,只听一声霹雳响,一块磨盘大的石块撞碎了城门并带着飞溅的木屑滚到了他的脚边。冯翼被吓得一屁股瘫倒在地,仰头看时,只见无数带着火的白昼流星呼啸着越过城墙砸向了城内,那流星的落点赫然是城内的驻兵营,紧接着便听到了一片哀嚎声从那里传来,无数的兵卒抱着头从营盘里蹿将出来,或漫无目的的四处奔逃,或蜷在某个角落里大呼小叫,甚至有不少人跪在地上向天哀求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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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翼双眼圆睁,瞳孔紧缩,大张着嘴,喉头里呵呵连声,裤裆下濡湿淋漓,还泛出一片黄色来,他挣起来跪在地上,如痴如疯的仰天狂呼:“大圣!!收了神通吧!!我今愿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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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后,午时,雒阳,长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