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内传出阵阵丝竹之声,戏园子里的叫好声此起彼伏,酒楼里飘出浓郁的酒香。
四处皆是灯火通明,喧哗热闹,人声鼎沸,人来人往。
“怎么这么少?”
当在一个刚从戏园子里出来的男人身上吸走恐惧,见到只有小小的一丝,白安年疑惑了一下。
但随即就豁然了。
刚刚喝了美酒,听了一出好戏,心情正是最美妙的时候,自然没有多少恐惧。
好在他也不嫌弃,没有本的买卖,积少成多。
就这样,他在这条街上兜兜转转,只用了一刻钟就又吸食了上百人的恐惧。
“天色也很晚了了,该回去了。”
白安年转身便往回走,当经过醉月酒楼,突然有人喊住了他。
“这不是白家的白安年侄儿吗?”
“听说不久前你在城外遭遇夜诡,好在保住了性命,就是损伤了命魂。”
“啧,真是可惜了。”
酒楼门前匾下,一个华服锦衣的男人笑眯着眼睛,背手立着,嗓子眼里吐出的声音油滑如毒蛇吐信,脸上也满是毫不遮掩的幸灾乐祸。
白安年看了一眼,认出那是何家的人,名何广林。
这座日进斗金的醉月酒楼就是何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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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负责的大掌柜。
在何广林看起来足以恼人生气的话,但在已经凝结了道胎的白安年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白安年反倒是抱了下拳,和气的点了点头。
顺便吸走了一丝恐惧。
何广林见白安年没什么反应,自讨了个没趣,哼了一声。
恰时,一众人从酒楼内鱼贯而出。
何广林急忙回身,朝为首一人抱拳作揖:“乾会长,您慢走!”他弯着腰,姿态十分谦卑。
白安年见出来了人,不像是踏上天人大道的修道之人。
看起来都只是一些颇有财势的商人,便顺势用漆黑眼珠吸食这些人的恐惧。
当漆黑眼珠对准那位神色寡淡,不怒自威的乾会长。
陡然间,白安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阻力!
其他人的恐惧都很容易从命魂里吸走,但此人的恐惧就像是千年老树的虬根,深深的扎在命魂之中,难以撼动!
“有点不对劲!”
白安年神情一变,很快反应过来,想要停下,但还是慢了!
吸食了大量的恐惧后,漆黑眼珠对恐惧吞吸的力量也自然更强,硬生生将那位乾会长命魂里恐惧拉扯出来!
“怎么会这么多!”白安年瞳孔一缩。
其他人的恐惧只有一根头发丝那么多,而那位乾会长这是一整团,比他已经吸食的加一起还要多!
在白安年有些失神时,醉月酒楼门前突生意外。
那位刚要离开的乾会长猛地站住了,脸上露出茫然之色。
旋即,不苟言笑的他突然放声大笑,笑的佝偻了腰,眼泪鼻涕和口水都狂流出来,几乎是癫狂了。
“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何广林也不知所措。
这位乾会长出了名的不苟言笑。
在庆州商界无人不知的,从没在人前露过笑脸,今天这是……
陡然,乾会长俯身从自己左边长靴里掏出一柄鎏金小刀,大笑的同时狠狠插在了自己的胸口,一刀、两刀、三刀……
整整一十四刀后,人倒在了血泊里,气绝而亡,两眼紧闭,脸上却依旧残留着诡异的大笑!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何广林想要制止,都已经晚了。
醉月酒楼门前,乱成了一团,尖叫声连成片!
而白安年早已经走出这条街。
在乾会长插第一刀时,他就感觉到了不妙,悄然的离开了那里。
漆黑眼珠已经把乾会长的恐惧给完全吸收了,像是吃饱了一样,对于恐惧也没有了强烈的渴望。
而在消融的恐惧里出现了丝丝点点的残留,那竟然是被一大团恐惧粘连裹挟而来的命魂碎片!
可见那团恐惧在命魂盘踞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