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翎稚一个人躲在灶房里已经好久了。
几个孩子在外面围成一团,想进去看又怕母亲责骂。
萧泽扬望着天空叹气,“早就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说说晨起的时候还好好的,怎的安娘子来了以后,娘就把自己关起来了呢?女人的心呐!比天上的星象还难以琢磨。”
老大萧泽鸿一脸严肃盯着灶房门不做声,安娘子平时都守在店里,突然上门一定是田记的经营出了问题。
安娘子是个人精,应付一般的事情游刃有余,恐怕这次的事情有点难办。
“娘,发生什么事了?跟儿子说说,看看儿子能不能帮忙?”
老四萧泽祯担忧地问道。
“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你们都去玩你们的,老大老二去背书,老三去扎马步,老四你多练练乘法口诀,老五,咱家水井边上新来了一窝蚂蚁,你去给它们起个名字吧。”
五个孩子站在灶房外,一阵冷风吹过,这么一想好像每个人都有很多事要忙。
“那娘,我们真的走啦,你有什么事就喊我,我就在前院。”
老三想也没想回答道。
“哎呀,去吧去吧,一群大男人人婆婆妈妈的烦死了。”
几个孩子走了,萧泽祯一步三回头,还是有点不放心,娘这个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灶房里田翎稚灰头土脸又倒掉一锅底料,这已经是今天炒的第五锅底料了,怎么就炒不出她吃过的那个味道呢?
“不行,再来,她就不信了,到底秘诀在哪呢?”
擦了擦鼻子,田翎稚又往灶堂里添了一把柴。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声,田翎稚就被瓦罐里腾起的白烟呛得直流眼泪。
她手忙脚乱地揭开锅盖,浓烈的八角混着桂皮香扑面而来,却在下一秒被焦糊味吞噬。
"这破煤炉!"她抓起竹扇拼命扇风,火星子顺着灶膛窜上房梁。
后院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老三萧泽朗耳朵抖动,光着脚丫冲进来。
“娘,娘,你怎么样了?”
七岁的萧泽朗单臂举起半人高的水缸,哗啦一声泼向灶台。
“滋啦!”灶台升起一团白雾。
半缸凉水,一半泼在锅灶上,一半泼在田翎稚身上。
"娘亲是要给我们盖新房子吗?可是乡下已经有了诶!"
老四萧泽祯抱着紫檀算盘探进头来,他的算盘珠子打的清脆作响,"这月修缮费得记在公账上”
长叹一口气,“唉,又要花钱了!”
田翎稚望着满屋狼藉,恍惚间想起那一世她们家的电压力锅。
科技造就人类啊!再怎么样,电压力锅煮久了是不会冒烟的,自己也不会被朗儿泼成落汤鸡。
"走水啦!走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