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翎稚接住香料的刹那,二楼檐角寒光一闪。
她旋身将小五推进柜台,弩箭擦着襦裙射入卤锅。沸腾的汤汁溅在青铜鼎身,竟蚀出个鹰隼图腾。
“老四,收摊!”田翎稚扯过幌子卷起地上狼藉。
老四慌忙中将十二枚铜钱排成卦象:“坎位生变,西南角!”
老三应声顺着柱子爬上屋顶,短匕挑开瓦片。
那一抹藏青袍角的影子仓皇遁走,腰间露出一个黑鹰图案,与刚刚鼎里面的图案竟然是相同。
一切都来的太快,自从搬来镇上以后一切都变的不同了,他隐隐感觉到就好像有什么事情正等着他们的到来。
夕阳染红长街时,田翎稚关了房门,点起油灯。
拼合碎玉,羊皮残片与琉璃纹路严丝合缝,竟然事完整的军械库舆图。
小五忽然指着窗外奶声喊:“娘娘有一个戴斗笠的叔叔在喂马!”
田翎稚扑到窗边,见那人往马槽撒了把黍米。
黍米,红色的黍米,暗红的颗粒混着草料,正是白日暗探靴底漏出的毒物。
戌时,后院传来陶瓮碎裂声。
田翎稚握紧门闩摸过去,沿着墙角来到后院。
白日里那个西域商人送的香料袋裂了口子。
安息茴香滚落满地,每一粒籽实都裹着层霜白,月光下散发凄冷的光。
就在这时墙头瓦片轻响。
“是谁?”田翎稚举起门闩挡在胸前。
那玄衣立在屋顶上,面具下横贯眉骨的伤疤泛着血色。
他抛来枚青铜令牌,正落在田翎稚脚边——那上面赫然刻着一只黑鹰,与白天店里出现的黑鹰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