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南疆之乱

楚吞岳握紧龙吟剑,雨水混着血水顺着剑锋滴落:"前军摆'八卦阵'御敌,后军以'火攻计'截断退路!"雷光劈开雨幕,将他的身影映照得如同战神。朔方关的城墙在暴雨中震颤,这场交织着权谋与亲情的战争,在九连环的终章迎来最惨烈的碰撞。

朔方关的寒风裹挟着细雪,楚吞岳望着斥候带回的战报。北境王朝三十万大军沿着饮马河下游集结,营寨火把连成赤色长龙,将夜空映得通红。"将军,敌军势大,我军仅有万余兵力......"副将话音未落,楚吞岳已将兵书拍在案上。他的目光扫过舆图上极北的冰原,指腹摩挲着脸上的伤疤——那是八岁随父出征时,被北境弯刀留下的印记。

"全军轻装简行,明日寅时出发。"楚吞岳抓起青铜令牌,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地图上,宛如张开羽翼的雄鹰。

数日后,北境主帅站在瞭望塔上冷笑:"城墙上旌旗稀疏,楚家军果然胆怯!明日卯时,全军渡河!" 他却不知,楚吞岳的万余精兵正踏着冰封河道,悄然绕到敌军身后的冰原深处。

冰原腹地,巨大冰湖倒映着漫天繁星。楚吞岳展开兵书,停在"冰攻计"与"兽攻计"的章节,眼神坚定地说道:"打造千具冰盾,放出千匹战狼。"

寒风呼啸,霜花在他披风上凝结成冰甲。破晓时分,当北境大军渡河至半,冰原深处突然传来狼嚎。千匹战狼口衔火把席卷而来,紧随其后的,是身披冰甲的骑兵。他们手中的冰矛折射着朝阳,恍若从冰川中苏醒的远古战士。

"杀!"楚吞岳一马当先,龙吟剑劈开晨雾。饮马河的冰面突然开裂,汹涌河水瞬间吞没浮桥。三十万大军被截成两截,厮杀声、马嘶声、冰裂声混作一团。鲜血渗入洁白的雪原,将冰面染成诡异的玫红色。

三日后,北境主帅跪地奉上降书,望着散落的冰盾与残剑心有余悸:"将军以万兵破我三十万,此等奇谋,闻所未闻......"

楚吞岳收起剑,望向远处雪山。寒风掠过鬓角,几缕白发随风扬起——那是他三昼夜未合眼谋划的痕迹。

半月后,楚怀瑾在返程途中听闻捷报。老将军望着南飞的大雁,轻抚腰间破虏剑,长叹一声:"我儿用兵,已青出于蓝......"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盔甲缝隙间干涸的血迹,见证着这场父子对峙的无声落幕。

楚吞岳率军返回极北,朔方关百姓夹道相送,他望着送行的人群,低声呢喃:"兵法再精妙,终究不如太平岁月......"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唯有远处的冰湖依旧平静,倒映着永恒的星空,见证着这场波澜壮阔的战争终于画上句点。

楚怀瑾班师回朝那日,朱雀大街洒满金黄银杏叶。他身披玄甲,腰间的破虏剑却缠上素白布条——那是在返程途中,为一位替他挡箭的旧部所系。城楼上,女帝身着赤金龙纹朝服,鎏金护甲轻轻叩击汉白玉栏杆,望着这支曾与她对峙的军队缓缓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