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她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安安的身上,却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裴淮玉的异常。
或许裴狗子算来算去,却没有想到自己因为爱安安,所以尊重安安自己的选择,因为爱自己,所以会在无数个瞬间走得干脆。
安安愿意留下来,阮娇娇也愿意尽一个母亲的责任,但如果她真的想走,那定然是不会为了他们父子两个留下来。
裴淮玉眼眸泛红,周身散发着难以掩饰的情绪,一步上前,紧紧盯着阮娇娇,声音冷冽仿若裹挟着冰霜:“当年你生下安安,莫不是也只将他当作拿捏我的筹码?”
阮娇娇心头一震:“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此刻她实在气不过裴淮玉会这样怀疑她,又怎会吐露那藏于心底深处的爱意。
回想起当年,自己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甘愿为他诞下安安,不过是因为爱得深沉。
可这般深情,在这剑拔弩张之时,又如何说得出口?
她向来自诩生性洒脱随性,可每当面对这等情景,却似被无形的绳索缚住,半句话也难以吐出。
裴淮玉见她如此,心中的怒火莫名消散了些,声音不自觉放软,带着几分无奈与期许,“不管往昔是出于何种缘由,如今我只想告诉你,如果有一日,我盼着与你再有孩子,绝非当下这般情形,莫要再拿孩子当作施舍或是讨好我的手段,我想与你孕育子嗣,是因为情根深种,只因我们会彼此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