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刚撑起身子就被裴淮玉按住,脖颈处传来的刺痛让她忍不住轻嘶一声。
见他眉头拧得死紧,她强撑着往他耳边凑,气息拂过他泛红的耳垂:“我跟你说个......“
话音未落就被打断。
裴淮玉攥着她冰凉的手,指节泛白:“先别说话,大夫很快就到了。”
他眼底的惊惶几乎要漫出来,仿佛她是要交代遗言一样,阮娇娇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这样怕失去她。
“你把耳朵再凑过来些。”
她扯着他的衣襟,声音气若游丝。
裴淮玉立刻俯身,发梢扫过她脸颊。
就在他屏住呼吸的瞬间,阮娇娇突然搂住他脖颈,扯开嗓子哀嚎:“我pg疼啊!!!”
裴淮玉都还没什么反应,或许是被她这话对着喉咙有话都说不出来。
而自己那死古板的儿子,别过头去,仿佛就是为了不让阮娇娇看到他快掉快掉的眼泪,“一个女子,怎么能够这样说……”
戏台下先是死寂,紧接着爆发出哄笑。
阿九举着医箱呆若木鸡:“夫人看起来中气十足的,这大夫会不会多余了?”
裴淮玉怔愣片刻,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他轻咳一声,作势要将她松开,却被阮娇娇死死箍住脖子。
看着她狡黠的笑眼,他佯装恼怒地瞪了阿九一眼:“还不快去煎药!”
寒风卷着笑声掠过戏台,阮娇娇埋在他肩头偷偷笑,忽然觉得摔这一跤,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反观五步开外,林棠月跌坐在雪地里,发间珠翠歪斜,她所珍护的浮光锦所制成的衣裳早沾满雪渍。
侍卫们目不斜视地守着现场,仆人们交头接耳时连余光都不愿施舍,方才仿佛所有人都在巴结的未来的“丞相夫人”此刻成了被众人遗忘的布景板。
她攥着裙摆的手指泛白,看着众人簇拥中阮娇娇眼角眉梢的笑意,忽觉这漫天风雪都不如自己周身寒凉。
久而久之才发现自己完全中了那个女人的圈套,但现在的这一切都已经无事于补。
“阮娇娇,喝姜汤。”
安安乖巧地捧着姜汤给阮娇娇。
裴淮玉拿着软垫垫在阮娇娇的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