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位注射免疫球蛋白,陈小姐准备很充分。"叶徽将茶杯放回茶盘,"不过下次最好提前三天禁酒,否则解毒酶活性会降低四成。"
陈墨揉着手腕,眼中锐气化作惊诧:"您怎么..."
"《本草备要》载莨菪全株有毒,唯花可入药。"叶徽从茶几下取出一个漆盒,"令祖父的降压茶里,我加的就是这个。"
漆盒里躺着几朵风干的淡黄色小花。陈墨捡起一朵对着光看,忽然笑出声:"爷爷说您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我当是老人家夸张。现在信了——这年头谁还读线装本《本草》?"
"1992年人民卫生出版社影印版,第137页。"叶徽将茶汤分入盏中,"陈小姐若感兴趣,我院子里还有晒制的半边莲。"
陈墨这次接过茶盏时,指尖在杯沿微妙地顿了顿。茶汤入口,她眉头舒展开来:"这不是爷爷收藏的龙井。"
"白鹤峰野茶,用竹露煎的。"叶徽看着窗外渐大的雨势,"首长提到过您在国际贸易局工作?"
"挂名而已。"陈墨放下茶盏,"我真正负责的是陈家海外资产重组。听说叶先生拒绝了好莱坞的邀约?"
叶徽指尖在膝上轻敲,那是前世私塾先生教他的平仄节奏:"《雨巷》只是恰逢其会。"
"恰逢其会?"陈墨突然倾身向前,玉簪在乌发间轻颤,"您修改的十七处台词,设计的三个长镜头,包括坚持实景拍摄——这些都在您的'临时演员合约'之外。"
茶案上的水渍倒映着两人交错的影子。叶徽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加密邮件,那个调查他背景的IP地址原来在此。
"陈小姐。"叶徽突然换上古音韵调,"天雨粟,鬼夜哭,作何解?"
陈墨怔住,这是《淮南子》记载仓颉造字时的异象。没等她回答,叶徽已起身推开雕花木窗。雨幕中,一株白茶花正在庭前怒放。
"商业调查局的手段我领教了。"叶徽背对着她,"请转告令尊,那批滞留在鹿特丹的明代家具,海关编码应该是,不是。"
陈墨手中的茶盏"当"地撞在托盘上。这是陈家海外产业最大的把柄,错报艺术品分类涉嫌走私,她花了三个月都没查清的关务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