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有趣的。"叶徽忽然握住刀鞘尾端的铜饰,用力一旋——铜饰竟然被拧了下来,露出中空的鞘腔。
一小卷发黄的宣纸从里面滑落。
陈荣猛地站起身,紫砂壶被碰翻,茶汤在案几上漫延开来。
叶徽用两指拈起那卷纸,在灯光下缓缓展开。纸上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道家的符咒。
"这是......"
"镇煞符。"叶徽的声音冷了下来,"真品绣春刀杀伐气太重,作伪者怕压不住,所以塞了这个。"
他抬眼看向陈荣,眸色幽深:"陈总不妨查查,这把刀的前任主人是不是三年内接连死了两个儿子?"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大。
陈荣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确实记得,那位日本藏家的长子死于车祸,次子溺亡在自家泳池。
(三)赝品与试探
"叶先生果然名不虚传。"陈荣强撑着笑容,"那这件鸡缸杯......"
"化学做旧的氢氟酸痕迹太明显。"叶徽打断他,"杯底的'大明成化年制'款,笔画软弱无力,像是用现代激光刻的。"
陈荣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转向最后一幅书法:"那这幅文徵明的......"
"纸是老的,墨也是老的。"叶徽突然凑近立轴,鼻尖几乎贴在纸面上,"但装裱用的糨糊里掺了苯甲酸钠。"
他直起身子,似笑非笑:"民国以前的裱画师傅,会用这种现代防腐剂吗?"
茶室里只剩下雨打芭蕉的声音。
陈荣的手在袖子里微微发抖——三件镇馆之宝,全被当场识破。更可怕的是,这个年轻人甚至没有用放大镜。
"陈总今天请我来,不是为了鉴宝吧?"叶徽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端起茶盏,嗅了嗅又放下:"武夷山母树大红袍,配虎跑泉水。这么重的礼数,所求不小。"
(四)交易与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