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的嗡鸣声在活塞队更衣室里显得格外刺耳，混合着汗水和医用喷雾的气味在密闭空间里发酵。罗德曼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功能饮料，铝制罐子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他眯起眼睛，看着更衣室中央那面贴满战术板的墙壁——上面还残留着下午教练用马克笔画的防守轮转示意图，现在已经被某个愤怒的拳头砸出了裂痕。

"二十五次罚球。"托马斯的声音突然撕裂沉默，他正用绷带缠着自己肿胀的左手腕，"他们他妈的罚了二十五次罚球！"缠到一半的绷带垂落下来，在地板上拖出一道白色的轨迹。

兰比尔坐在角落的理疗床上，正在往膝盖上敷冰袋。他头也不抬地接话："要我说，威尔金斯摔倒时的表情值回票价。"他模仿着老鹰队前锋四脚朝天的样子，引得几个年轻队员发出压抑的轻笑。

罗德曼把空罐子捏扁，金属变形的声音让笑声戛然而止。他走向自己的更衣柜，每一步都故意踩得很重，军靴在地板上留下带着街头尘土的脚印。衣柜门上贴着一张麦当娜最新专辑的宣传照，现在被机油染黑了一半。

"你玩过头了。"托马斯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斯特恩的办公室直接打到了老板家里。"

罗德曼转身时红发扫过托马斯的脸，他看到队长眼里的血丝和某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恐惧。这个发现让他笑出了声："怎么？坏孩子军团的领袖突然在乎规则了？"

更衣室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度。饮水机突然发出咕噜声，吓得菜鸟控卫打翻了能量饮料。兰比尔终于抬起头，冰袋从他膝盖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听着，菜鸟。"兰比尔用他那种特有的、带着常春藤盟校腔调的刻薄语气说，"弄伤威尔金斯是一回事，但把整瓶美孚一号倒在技术台上？"他指了指罗德曼还沾着机油的手指，"这他妈是行为艺术。"

系统提示在罗德曼视野边缘闪烁：

〖声望值更新〗

〖底特律球迷：78%→85%〗

〖联盟管理层：12%→3%〗

〖当前任务风险评估：高〗

罗德曼故意在兰比尔的定制西装上擦了擦手："去年你把伯德放倒的时候，怎么没人说这是行为艺术？"他转向更衣室里的其他人，"还是说现在活塞队的规矩变了——只准州官放火？"

更衣室角落传来一声清晰的"操"，罗德曼看到替补中锋马克正在删除手机里的什么内容。年轻人大汗淋漓的样子让他想起被警察盘问时的街头小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