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雨来得又急又猛。
林夕站在医院门口,雨滴砸在伞面上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鼓点。
上官悦紧紧挽着她的手臂,生怕她下一秒就会转身逃走。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上官悦小声说,"我们可以直接回酒店,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夕摇摇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三天前那通神秘电话后,她几乎夜不能寐。
梁安琪是谁?
她和顾景辰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解释"?这些问题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前台的护士抬起头。
林夕报出梁安琪的名字,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护士在电脑上查询片刻,拿起内线电话低声说了几句。
"梁小姐在VIP病房等您。"护士指向电梯,"12楼,出电梯右转1218室。"
电梯上升的几十秒里,林夕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上官悦握住她冰凉的手:"不管发生什么,记住你有权愤怒,有权离开,也有权原谅。选择权永远在你手里。"
1218病房的门虚掩着。
林夕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堪比五星级酒店套房的病房。
落地窗外,S市的天际线在雨幕中模糊不清。
靠窗的病床上,一个瘦弱的女子正低头看书。
听到声响,女子抬起头——正是新闻照片上那个优雅的梁安琪。
只是此刻的她苍白得几乎透明,手腕上插着输液管,宽大的病号服显得她更加单薄。
"林小姐。"梁安琪放下书,声音轻柔,"谢谢你愿意来。"
林夕站在原地没动:"你想解释什么?"
梁安琪的目光移向上官悦,后者立刻说:"我是林夕的朋友,不会回避。"
"也好。"梁安琪苦笑,"这件事说来话长..."她突然咳嗽起来,一旁的监护仪发出滴滴警报。一位护士快步进来,给她戴上氧气面罩。
等呼吸平稳后,梁安琪从床头柜拿出一个相框,递给林夕。
照片上是一张全家福:威严的中年男人,优雅的妇人,十几岁的梁安琪,还有...年轻的顾景辰。
"这是..."
"我父亲,我母亲,我,和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顾景辰。"梁安琪的声音透过氧气面罩有些模糊,"我们有一半相同的血液,却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林夕双腿一软,差点跌倒。
上官悦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接过相框仔细端详:"这确实是顾景辰,但年轻很多..."
"哥哥十六岁被送到国外读书,二十二岁才回国,但从不参与家族事务。"梁安琪摘下面罩,"梁氏集团是我父亲的心血,而哥哥...他恨这个家。"
林夕的大脑一片空白。
结婚一年,顾景辰从未提过自己的家庭,只说父母早逝,由姑姑抚养长大。
她一直以为那是他不愿触碰的伤痛,没想到竟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