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殡仪馆内。
今天前来吊唁周老太太的,全是大人物。
赵随舟、周平津、赵安青,还有周正成和鹿霜站在灵堂前,面色肃穆悲伤,一一接待,半分不敢怠慢。
几个人站了一上午,人都麻了。
中午休息,赵随舟叫来了李斌。
他昨晚几乎是一夜没睡,又连着在灵堂里站了一天半,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不好。
当然,他状态不好跟站不站灵堂没多大的关系,主要是被江稚鱼给气的。
浑身的气压一直异常的低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是因为周老太太的离世而伤心难过。
尤其是那些前来吊唁的宾客,心里都暗夸他是个大孝孙。
但他身边的人清楚,他绝不是在为老太太的离世而伤心难过。
“昨天江稚鱼跑出去那几个小时干嘛去了,还没查清楚吗?”他问李斌。
李斌摇头,“问了何叔跟兰姨,小鱼小姐藏在后备箱里,车子拐上大路后,小鱼小姐就自己搭乘计程车离开了,没再让何叔和兰姨跟着,不过路口的监控刚好出了问题,没拍到小鱼小姐上了哪辆车,何叔和兰姨也没记住。”
赵随舟闭着双眼靠在沙发里,闻言眉心狠狠一拧,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
凭他的直觉和对江稚鱼的了解,他敢肯定,江稚鱼一定是又瞒着他去干了什么可以让他暴跳的大事。
“用你的脑子想想,路口的监控为什么刚好在江稚鱼逃出去的时候出了问题。”他平静道。
昨天发了那么大的火,晚上更是烦躁的一刻也睡不着。
到现在,哪怕是知道自己有可能又被江稚鱼耍了,他也无力再发火。
他总不能,一直让江稚鱼牵着他的鼻子走。
他堂堂赵随舟,天天被一个才不过二十一岁的小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说出去岂不是笑话。
“老板,您是说,有人故意不想让我们查到小鱼小姐那几个小时的行踪?”
李斌恍然,“会是谁?”
赵随舟猛地一下弹开眼皮,去看坐在头发另外一头的周平津。
周平津的状态比起他,更低迷更压抑,人也更疲惫。
在外人眼里,他们两个真是一对顶好的贤子孝孙。
老太太过世,两个原本精神奕奕丰神俊朗的男人,愣是把自己折腾的像是痛失至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