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容述突然发起了烧,高烧,谢洛生见过很多病人,也曾处理过很多棘手或血腥的伤病,可没有哪一次这样心惊胆战。容林看着谢洛生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低声说,要不要将陈医生叫来?
谢洛生盯着容述,摇了摇头。
所幸容述的烧又慢慢地退了下去,谢洛生寸步不离地守着容述,握着他的手,每一分每一秒都分外煎熬。
翌日,天大亮容述才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他偏过头,就看见了谢洛生坐在床边,掌心里还攥着他的手,趴着睡着了。睡也睡不安稳,眉心皱得紧,仿佛陷入了噩梦中。
容述看了谢洛生一会儿,想叫醒他,谢洛生却蹭的一下坐直了,口中还叫了声,“容述!”
声音里都是恐惧。
容述怔了怔,谢洛生眼睛睁大了,胸口起伏得厉害,浑身也冷,他直直地看着容述,身体僵着,好半晌才回过神,“容叔叔?”
容述嗯了声,揉了揉他的掌心,道:“做噩梦了?”
皮肤的温热透过手掌直抵心口,谢洛生终于走出梦境,抓住了几分真实——容述没事,他喉结动了动,哑着嗓子开口道:“容先生,感觉怎么样?”
他说着,又想起什么,起身想去给容述倒水,可坐了一宿,又经了噩梦,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堪堪稳住,急匆匆地去捧了杯温水回来。他坐在床边,将容述当成了易碎的琉璃似的,小心地扶着他。
容述就着他的手喝了水,喉咙才觉得舒服了些,有些头昏脑涨,说:“没事,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