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军营内,张飞的咆哮声如同惊雷一般,震得整个营帐都在微微颤抖。他的怒吼声在空旷的营帐中回荡,帐幔也被震得簌簌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撕裂。
“废物!数千兵马竟然被夏侯尚如此轻易地当作草芥一般收割!”张飞的双眼瞪得浑圆,虬须根根竖起,愤怒的火焰在他眼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他怒不可遏地一把揪住刘封的领甲,用力将他提了起来,刘封的双脚几乎离开了地面。刘封的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他的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艰难地咽下了一口血沫。
营帐中的其他将领们都屏住呼吸,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张飞的这股雷霆之怒波及到。整个营帐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杨县一丢,东线的门户就完全敞开了——你还有脸逃回来?!”张飞的声音如同咆哮的雄狮,震得刘封的耳膜嗡嗡作响。
刘封的身体颤抖着,他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面对张飞的质问,他根本无法为自己辩解。
突然,刘封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猛地单膝跪地,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铿”的一声,甲叶也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
“末将……愿戴罪立功!”刘封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坚定。
张飞见状,稍稍松开了手,刘封的身体重新落回地面。张飞盯着刘封看了片刻,然后猛地甩开他,手中的蛇矛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好!”张飞的声音依旧严厉,“给你三千残兵作为先锋,明日卯时攻打上庸关!若再败——”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逼视着刘封,眼中的寒光如同冬日的冰霜,“就提头来见!”
帐外暮云低垂,陈到望着刘封踉跄而出的背影,眉头紧锁。他悄然拉住王平:“上庸关险峻,候选又非庸将。刘封心浮气躁,恐难成事。”
王平摩挲着腰间蛮刀,南疆瘴气中淬炼出的眸子幽深如潭:“白耳兵可夜袭。”
二人对视一眼,陈到缓缓点头。
白耳兵(又称白毦兵或白眊兵)是三国时期蜀汉的一支精锐亲卫部队,直接隶属于刘备,由将领陈到统帅。其名称源自士兵以白色旄牛尾装饰铠甲或武器,象征尊贵与特殊身份。诸葛亮在《与兄瑾论白帝兵书》中称其为“西方上兵”,足见其在蜀汉军队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