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昼忽然叫他:“龙荧,过来。”
龙荧听话地走近。
江白昼依旧抬着头,口吻介于命令与诱哄之间,轻声地道:“亲我。”
“……”
龙荧呆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俯身亲他。
江白昼被推到神像上,后背一片冰凉,长发倾泻铺满神像的脚趾与半座石台,寒风钻进庙宇的破门,掀动他的衣衫,呼扇如蝶翼,又被龙荧压住。
龙荧从他的嘴唇亲到脖颈,从脖颈亲到胸口与腰腹,实在无法再深入了,才抱紧他,回到最初的地方,将全部爱意酿成骤雨,浇灌在他唇舌之间。
灌满,不留一丝干涸。
直吻到让人心乱,恍然忘却天地,耳畔唯余万籁俱寂下孤单的雨声,滴穿无情磐石,化桑田为沧海。
龙荧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江白昼也讷讷不言,呼吸几乎断绝。
破庙里无名的神像面带微笑,似乎什么都看见了,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见,眼神注视他们,又仿佛越过他们,投向夹在天地之间的十丈红尘。
也许神在想:凡人的爱欲悲欢,只此一吻罢了。
这一吻耗光了江白昼的全部力气,他昏倒在龙荧怀里,半个时辰后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