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梵念把李花观的落叶扫在一堆,忽然,外面刮来清爽的大风,吹得她好不容易扫在一起的落叶满天飞舞。
袁清风从外面进来,说道:“收拾一下,我们离开凡火镇。”
这个消息对于小梵念来说,是十分突然的。
直到她跟着袁清风离开的第三天,她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离开凡火镇了。
对家乡的不舍和对外面世界的新奇感,两种情绪在她心里交替,轮番占据上风。
晚上的时候,她会想家里的饭,家乡的李花,然后沉沉睡去,白天的时候,她仿佛完全忘了那些悲伤的情感,满心欢喜,叽叽喳喳地问道:“袁师兄,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去长生山的吗?”
“长生山是什么样子的?和书上一样,其物禽兽尽白,而黄金银为宫阙,极尽华贵吗?”
袁清风看了她一眼,赶了三天的路,精气神这么好,还能出口成章,背诵古籍句子,根骨悟性倒是不错。
“长生山和你书上看见的描述的仙洲不一样,它方八百里,高万仞,山间有飞瀑流泉,垂落九天,七彩的虹桥时隐时现,连接着座座峰峦,偶有白鹤成行,惊鸿掠影而过,整座长生山都笼罩在一股磅礴而又宁静的生机之中。”
“山上的树木奇崛,枝干如虬龙,叶片或如碧玉,或似黄金。宫殿也非金银所造,而是流淌着非金非玉的淡金光泽。”
“不过这都是内门景象,非常人所能见的,在外门之中,忙忙碌碌,无心见景才是常态。宗门弟子,也不都是光风霁月,清闲自在之辈,长生山上,没有凡火镇的朴实平凡,哪怕你习惯不了,也要努力去适应,毕竟离了李花观,你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梵念握紧了拳头,说道:“不论长生山上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一定会适应那里的生活!”
袁清风笑了笑,说道:“天色已经黑了,此时赶路不安全,先在这里歇息一晚吧,等天亮了,我们再抓紧时间赶路去水田乡。”
梵念疑惑地问道:“去水田乡做什么?”
袁清风手里捻着一张符箓,嘴里念念有词完了,才说道:“万兽天宗的师兄在水田乡招收弟子,我们去哪里,搭乘宗门的飞舟回去。”
“飞舟?”梵念一下子困意消散,眼睛亮闪闪的,“它会在天上飞吗?”
袁清风点头,回答了梵念几个问题后,忍不住心想道,“这孩子,成日里说这么多话,也不口干吗?”
还好她问的问题都是些简单的,他不至于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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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有答不上来的问题……那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又赶了七八日的路后,梵念和袁清风到了水田乡。
万兽天宗的孙师兄在水田乡等了袁清风半日,见人来了,面色不大好看地说道:“袁师弟,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本来飞舟早上就要启程的,现在一耽误,都已经是下午了。”
袁清风赔笑道:“让师兄久等了,是我的不该,身边有孩子,得照顾一下她的脚程,还望师兄勿怪。”
孙师兄目光在梵念脸上一扫,没说什么,“行了,赶紧上了飞舟启程了。”
梵念到了飞舟上,看见甲板上站了好多个七八岁大小的孩童,和她差不多的年纪,也是要背井离乡去往长生山。
飞舟缓缓升空,在云层中穿梭,很快看不见水田乡的影子了。
有孩童悲从中来,小声地抽泣着。
飞舟上的师姐分给大家精致的点心,但没有出声安慰人,等他们到了长生山就会发现,凡俗的金银富贵在仙道面前,犹如过眼云烟,根本不值一提。
长生大道才是永恒的追求。
师姐把糕点分到梵念手上,依稀记得她不是这次在水田乡招收的弟子,而是跟着袁清风来的,不吵不闹,脸上也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师姐觉得这小孩有意思,单独问了她名字。
“我叫梵念。”小梵念说道。
“梵念?”师姐笑道,“好名字。”
比起这一飞舟上的二翠、大丫、狗娃,梵念这个名字可不就是好吗?
为了让飞舟上的小孩别再哭嚎,师姐拿来一本册子和一本书,让大家自己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