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峰的三年,寒毒侵入肺腑,他几乎失去了感受冷热的能力,行尸走肉一般过活,他渴望正常的温度感知,可惜至死都求而不得。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到沧云穹庐时已近日暮,薄金色的阳光洒在雪上,九方渊的脸被风吹僵了,搓了半天才缓过来。
泰和真人沉默地看着他动作,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顾左右而言之:“你的平衡能力很好,日后学习御剑定然不成问题。”
“是吗?”
他随口反问,没有丝毫小孩子听到夸奖的喜悦之情。
泰和真人收起剑转过身,正瞥到九方渊冷着脸,小孩满眼阴骛戾气难挡,让他想起从前诛杀过的恶鬼邪祟。
他微蹙了眉,待定神细看时,又见面前的小孩眨巴着眼对他笑,眸中一派纯然无邪:“师尊的意思是,以后我也能踩着剑在天上飞吗?”
大概是他眼花看错了吧。
“不止御剑。”想起九方渊方才的童言稚语,泰和真人面色缓和松融了些,“你既拜我为师,便是沧云穹庐的弟子了,为师定会护着你,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你。”
山门大开,长阶延伸至脚下,旁边立着一道石碑,几丈高,「沧云穹庐」的题字旁还有几行密密麻麻的字。
长阶宽两丈有余,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如同一条铺开的银白缎带,连接着山脚与山顶,日光与薄雪辉映,勾勒出荧荧的暖光。
九方渊闻言微怔,想起一些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