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渊心中惊诧不已,坐了这么长时间,他竟然没有发现那云鹤是死物,能飞能叫,这是何等巧妙的技艺!
鹤三翁一挥手,峰上的雪被一扫而空,露出被雪色覆盖住的草木,他又挥了一下手,草木抽青,梅花竞相开放,艳色缀满枝头,明明是三九严寒之天,却显出了春日的景象。
翻手改时令,覆手催生灵。
鹤三翁的修为竟达到了这般高的境界,九方渊暗自心惊,这般境界若不是渡劫期,也应当接近渡劫期了。
第一次腾云驾雾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妙,苏长龄白着脸跟在后面,腿软得不行,甚至忘了要从九方渊怀里接过鹿云舒。
鹤三翁随手指了间屋子,让他们进去等着,然后就带着时人烛离开了。
这是间普通的卧房,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连个凳子都没有,简陋得有些寒酸,实在不像是沧云穹庐这等大宗门的手笔。
床上的被褥不知多久没用了,九方渊把鹿云舒放在床上,从苏长龄带来的衣物中挑了件厚实的袍子,当作被子将鹿云舒盖得严严实实。
路上风大,九方渊与苏长龄被吹得脸疼,现下缓过来火辣辣的,透着不正常的深红,倒是鹿云舒一直被九方渊好好护在怀里,小脸蛋粉扑扑的,一副睡得正香的模样。
鹤三翁很快就回来了,他拿着一颗透明珠子,径直走到床边,将珠子抵在鹿云舒眉心,覆手催动灵力,珠子里慢慢冒出红色细丝,鹤三翁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看向苏长龄:“他有没有生过大病?”
苏长龄此时回过味来了,这糟老头子恐怕是什么大人物,他不敢怠慢,连忙答道:“少爷一直平平安安的,甭说大病,小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