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忍受非议与苦痛,但他无法忍受再失去冉戮,无法忍受冉戮用一副为他好的样子决定他们之间的结局。
他心中有怨,怨了百年,在每一个难眠的夜晚,想起冉戮,心口就疼得要命。
床榻旁的光罩突然一闪,赤红混着幽蓝的光照亮了屋子,在那光晕渐渐褪去的时候,鹤三翁才发现,原本缠在他手腕上的锁链变了个模样。
上面的红绳已经不见了,漆黑的锁链显出幽深的光芒,鹤三翁拧了拧眉,他曾经动用玉镇牌的时候,虽做好了对不起沧云穹庐的心理准备,但事到如今,玉镇牌真的不见了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心里一凉,怅然若失。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了……是力量用光了吗,也罢,也罢。”
冉戮想劝劝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劝慰的字眼:“阿鹤……”
鹤三翁摇摇头:“你放心,我没事,只是觉得有点对不住师尊和师兄。”
他打小就任性妄为,让师尊和师兄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师兄护着他信任他,没有把玉镇牌留给下一任宗主,而是给了他,但他又做了什么?私自动用玉镇牌,到最后……还把玉镇牌弄丢了。
他对不起沧云穹庐。
他只剩下冉戮了。
鹤三翁蹲坐在地上,他半仰着头,怔怔地伸出手,碰了碰冉戮的衣角,哑声道:“别离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