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静女忍俊不禁:“你倒是个会赖皮的,不过牧羊居士的字千金难求,倒也是个不错的礼物。”
齐颜:“殿下若需要,臣可以写几幅留下,用作回礼也好节省些开支?”
“才不要呢~本宫何时沦落到卖你的字去维系了!?再说我怎么会把你的东西乱送……”南宫静女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小心道出了心里话,脸红了。
齐颜的目光愈发温柔,牵起南宫静女的手:“殿下,我们回吧。”
“好。”
齐颜在公主府留宿一夜,次日清晨又找机会询问南宫静女是否想好了入宫面圣的说辞。
南宫静女显得有些迷茫,齐颜倒也没说什么。
毕竟她提示太过隐晦,对从不涉足政治的她来说的确有些难度。
她陪着南宫静女吃过中饭又强拉着她下了一盘棋,反正是拖过了入宫的时辰才告辞离开。
齐颜回了私宅先是写了一封拜帖让钱源送到公羊府,约定明日拜会。随后取了一幅字画马不停蹄地往谢安的府邸赶去。
到了谢府当着下人的面和谢安说了几句寒暄的话,二人便来到了书房。
“远山兄,好久不见了。”
“贤弟今日过来,只为送年礼?”
“非也,有一件紧急的事情请远山兄立刻去通知殿下,此等大事不能再让二殿下捷足先登了。”
谢安立刻提起了精神:“贤弟请说,我亲自去办。”
于是,齐颜将食邑农没有交齐供奉被大量关押、等候治罪的消息告诉了谢安,并说道:“今年的收成不济是天灾人祸共同导致的,受灾面积很广,牵扯的农户也是空前的、正是殿下笼络民心的最佳时机!”
谢安沉吟片刻,谨慎地问道:“可是……农收关系税收,事关国本殿下真的方便进言吗?”
齐颜勾了勾嘴角,笃定地回道:“远山兄只管去,若是殿下有同样的怀疑,请你转告他:以陛下的爱民如子的行事作风,最后定会找个由头赦免这些农户,如果殿下不去二皇子也会去,告辞了。”
齐颜离开了,谢安早就对齐颜的心智佩服得五体投地,虽心有疑虑也不敢耽搁,换了一套衣服匆匆赶往南宫让的府邸。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齐颜将布帘掀开向外看去……
她给了南宫静女一夜的时间,对方没有参透这里面的玄机,齐颜便下定决心“剥夺”南宫静女此次为百姓说情的权利。
这件事牵扯实在是太广了,若是南宫静女不能从根本上与南宫让讨论此事,把矛盾转移到朝廷的国策上去的话,消息一旦传开她将会成为整个皇权阶层的眼中钉。
只要“仓钞换盐引”的制度还存在,交不起供奉的事情就一定会再次发生,每一次那些皇族都会想起: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嫡出公主,触动了他们最核心的利益,难免有丧心病狂之辈对她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