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演讲稿的手垂在身侧,傅闻深转头,她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鞋:“我鞋带散了。”
然后抬起无辜的眼睛看他:“你可以帮我系一下吗?我裙子有点短,蹲下会走光。”
傅闻深在她面前蹲下-身,捡起散开的白色鞋带,视野余光里是她纤细笔直的小腿。
他垂眸将鞋带系好,打上结。
致辞结束,主持人开始讲串场词,负责晚会调度的老师匆匆过来提醒:“闻深,马上就到你了,准备一下,两分钟后……”
傅闻深在他讶异的表情里若无其事直起身。
钟黎乖巧问好,老师敛起神色说:“两分钟后上场。”又分别看了他和钟黎一眼才离开。
人走后,钟黎站在他旁边说:“谢谢哥哥。”
比小时候客气,也没有亲他脸颊。
傅闻深“嗯”了声。
主持人念到他的名字,傅闻深抬脚走向舞台,钟黎又叫了他一声,背着手说:“哥哥,下周末我生日,你有空的话可以来玩。”
傅闻深没有空,他的周末排满了课程,严棠正在准备他的留学。
他从小到大从未购买过任何私人物品,并不知道他的消费记录处在监控之中,买下的铃兰珍珠胸针被发现,严棠认为他应该以学业为重,提前送他出国。
那场生日会他最终还是没有去。
他总是会忘记,自己没有喜欢任何东西的权利。
留学的四年里傅闻深极少回国,也极少见到她,间或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
听说她升高中后有许多男生追,但都被拒绝了。听说她每次拒绝人都很照顾对方的心情,跟人说:“等我成年的时候,一定会考虑你的。”
再次见到她,是在回国后的一场宴会上。
那时钟黎已经成年,出落得越□□亮,她穿了一条浅香槟色的小礼服,就像盛花期刚刚到来的小玫瑰,初具即将盛放的瑰丽。
那天她似乎心情不好,不高兴地趴在桌子上,身边依旧很多人围绕,不停有人与她打招呼,或是凑到跟前搭讪。
她会抬起头认真地跟人说话,打发人也很有礼貌,过后再恹恹地趴下。
傅闻深和许奕舟坐在一起,借着位置的便利,视野刚好可以将她容纳,不被任何人发现。
旁边有人谈论,说她没考上心仪的舞团,之后又拒绝了所有其他舞团的橄榄枝。他们说钟大小姐心气高,不愿意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