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说的, 也是朕想说的。”郑嘉禾又把目光投向礼部的几个官员,和带头来求见的闵相公,语气中有些揶揄的味道, “你们当初是怎么阅卷的, 怎么这大魏那么多男儿, 偏偏选出来一个女状元吗?”
大臣们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若说邵煜才不配位, 岂不是要承认他们当初阅卷失职?可若说阅卷没有问题,不就是在变着法儿地夸这个犯了欺君之罪的女人吗!
这真是怎么说都有问题。
而太后几次三番把矛头对准他们这些大臣, 也让有心之人敏感地察觉到,太后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果不其然, 在太后话音刚落没多久,她再次开口了。
“曹公为人端方,教导出的学生, 定也是不会差的。”
郑嘉禾站起身,抬步走下御阶,颜慧跟在她身侧扶着她。她缓慢地走到了邵煜身前,唇边弯起淡笑:“一直说任人唯贤,用人唯才,所谓科举之道,便是选贤举能,为大魏择出富有才能的官员。你们既然选出了这么一个状元,又为什么要让她辞官?”
闵相公面色一变,固执道:“她瞒天过海,犯下欺君之罪!”
“君?”郑嘉禾抬目,“你是说皇帝吗?”
先帝驾崩三年有余,小皇帝也已经五岁了。
但他因为摔下假山伤了脑子,到现在连话还说不利索,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痴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皇帝迟早会被废掉,只是继任的会是谁,从前或许是看那些宗室子,现在,估计要看太后肚子里的这一个了。
说邵煜“欺”这么一个君,着实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