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空不似以往一般死气沉沉，有阳光从云层中照射到小院中。一个男人端着一碗粥走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郭季平的喘气声比旁人重，他此刻难得有了反应，指着瓦罐说道，“带回去，带回去，给妈，带回去……”

郭鸣赶紧扶着他，“啥，给我妈？为什么要给我妈？咱先吃，等会我会给我妈带。”

“带回去，带回去……妈吃，带回去。”

郭季平不停地念叨，手掌哆哆嗦嗦的摩挲些瓦罐。

郭鸣强忍着不耐烦，依旧好声好气道：“哎爷，我会给我妈带……”

“不是你妈”孙宝宝轻声说，“是你爷爷的妈妈。”

接着对郭季平道：“给您妈留着了，您吃完全部带给她。”

“啊？”郭鸣愣了愣，瞬间反应过来，转头对爷爷道，“是，我盛一碗给你，其他的留给你妈妈，行不行？”

跟这类老人说话很费劲，要十分有耐心的。

郭鸣解释了好一会儿，孙宝宝看着都觉得窒息，忍不住跑了时他还在换着说法劝导郭爷爷。

最后，孙宝宝只看到郭鸣一勺一勺喂着郭爷爷吃完的。

刹那间，她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为何这位不记得妻子、儿子、孙子的老人，还牢牢记得自己去世多年的母亲呢？

他记得粥的味道，更记得家中还有卧床的老母亲等着他的粥，他记了一辈子。

这是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