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可以甜嘴的东西。
就郑向东的条件,别说茅草根了,就是糖他都不稀得吃。
可是,看到面前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局促地抓着一把茅草根递给他的时候。
郑向东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并把身上那放了半个月开封过却未抽过一根的大前门递过去,“交换。”
话落,他便扬长而去。
高水生望着他潇洒的背影,眼里闪过浓浓的羡慕。
他什么时候才可以像对方一样,活得这般恣意张扬。
甚至,郑向东的满头白发,在高水生的眼里,都是可望不可即的地方。
他这辈子都无法像郑向东一样,为江敏云这般豁出去。
因为他身上背着的有柴,有生活,还有病号爹和一群弟弟妹妹。
他的人生,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贫穷,自卑,像是烙印一样,烙在他的骨头缝里。
他从来都不配拥有感情。
郑向东出了生产队,直奔平乡市轧钢一分厂家属院的筒子楼。
此刻,轧钢一分厂家属院三楼,却是一阵鸡飞狗跳。
“你个坏女人,是要饿死我们吗?”
小邹阳一脸怒气地掀开厨房的锅,一看什么都没有,顿时更生气了,“我就知道,你一开始就不安好心。”
“就是为了抢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