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侠风范果然引起满院镖师和商贾们的钦佩之情:“李镖头大气!颇有乃父之风!”
李明琅垂眸一笑,脚下磕绊,被谢钰一把扶住。
“当家的以片言折之,实乃女中豪杰,在下佩服。”谢钰垂下头,在她耳畔低语。
两人相距极近,谢钰只瞧得见李明琅羊脂玉一般的耳垂,吐气如兰,有些淡淡的酒气。不知是他醉了,还是李明琅。
胸前被人轻轻一推,谢钰向后撤了半步,怀中温软骤然间变成瑟瑟秋风。
“小谢,你喝多了。”李明琅白他一眼。
她的脸也是红的,指尖轻颤,被谢钰搂过的腰身犹有热意。
“是在下唐突了。”
手背抵住额头,谢钰仰头深呼吸,转瞬间,就没了影子。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汪县令在家中踱步,烦躁得直打转,“这些人越过我去给于福那狗东西买石头、木料,置我于何地?置县衙于何地?”
啪的一声,一盏茶杯碎落在地。
“于福,呵呵,人家敢送他敢收,都不问问我?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还有人把我汪某人当回事儿吗?”
汪夫人面容蜡黄,凹头深目,穿一身紫色缂丝银鼠袄,家常彩绣棉裙,她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开口道:“老爷知道是谁挑头做的,只要杀鸡儆猴就好。”
汪县令吹胡子瞪眼:“呵,云生镖局那李镖头摊子越支越大,和城中商行掌柜都来往密切。跟姓谢的定亲,居然敢打成我的旗号,顺杆子往上爬,现在可不好动她。”
汪夫人眉头一动,抚摸着银丝护甲,附耳道:“他们做镖局的,来往都押送着价值连城的货物,还怕找不出错处吗?”
“算你有点脑筋。”汪县令睨她一眼,糟老婆子心眼多,寡淡无盐,堪堪能用罢了,“你说说,你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