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听得又舒爽,又头疼。
舒爽于戚惊羽彻底在李明琅这儿挂了号,再没翻身的余地。头疼于他安排戚惊羽劫亲,好趁乱偷出账本,此事不知该如何收场,又怎么跟李明琅解释。
谢钰默不作声,听颜青女把戚惊羽祖坟刨出来,沿族谱挨个儿骂一通,不由头皮发麻,坐立不安。
“当家。”谢钰轻咳一声,“如今临州城戒严,他们出不去城,顶多换个藏身之地。且等上几天,我的人一定能找到颜小姐的下落。”
李明琅剜了他一眼,环顾一圈屋内垂手伫立屏息凝神,假装自己不存在的黑衣人:“你的人,哼,我倒巴望他们起点作用,别到头来还比不过冯捕快的人马。”
“都听到了?”谢钰扫视一眼郡王府的影卫,个个人高马大,却被李明琅的气势压制得像一只只鹌鹑,“去吧,认真办事。”
“是。”
风吹门扉,几个黑衣人一转眼就消失无踪。
夜阑人静,玉绳低转。
李明琅倚在谢钰臂弯里,端的是冰肌玉骨,钗横鬓乱。
“等把人找到,咱们就回云湘城去。这临州我是呆腻味了。”
她在临州无亲无故,没有势力,冯捕快那样的人都能轻易将她下狱。滇西王却树大根深,用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她。
李明琅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人。况且,滇西王的阴谋诡计,没有军师吕飞白就少了大半。此行能断滇西王臂膀,已是意外之喜。
“临州内外的山匪呢?”谢钰问,“现在上路怕是不大安全。”
他的指腹温柔地一节节划过李明琅柔腻的脊背,后者满足地咕哝一声,在他怀里拱了拱。
“我有别的法子。”李明琅附在他耳边,低声道。
谢钰是君子不假,可是此刻香冷金猊,被翻红浪,李明琅伏在他胸膛,柔柔软软抵着他,饶是再坐怀不乱的都没了自制,李明琅的话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