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住格蕾丝的手吻了吻,流着泪问他:“都会好起来的,对吗?”痛苦在他们的身体和心灵上都留下抹不去的伤痕,但幸好一切已经开始好起来了。
伊娃告诉格蕾丝,是艾伦少爷给当地的特派员写了几封信,“我待在那里的几个月里一共换过四任特派员,有时是保守派的人,有时是激进派的人。矛盾和斗争从来没停过……第二任特派员如今也在监狱里……在我的释放文件上签字的这个是康斯坦提诺斯的支持者,但这可能是他自己的主意,他想巴结艾伦少爷。”
在她说“艾伦少爷”时,格蕾丝垂下了眼帘,等她说完了,格蕾丝认真地纠正道:“不能再用旧称谓了,现在一定要注意这些。”
伊娃想起那些有关艾伦少爷的好消息,忍不住笑起来,“要喊‘斯顿上校’吗?还是学街上那些叫法——‘英雄艾伦’?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在表演木偶剧了,讲英雄艾伦如何左脚踢上普鲁士国王的屁股,右脚踢上沙俄皇帝的屁股——”
格蕾丝跟着她咧了咧嘴,但没有笑出来。
“格蕾丝,你怎么了?”
那双纯绿色的眼睛望过来,一开始里面闪动着期盼,后来期盼破灭了,忧郁的情绪便浮出来。
伊娃忽然想起来,格蕾丝本人显然是不方便收信的,而艾伦少爷给那个特派员写了好几封信,也给自己写了信,却没有给格蕾丝写封信托自己带过来。
他以前明明那么喜欢给格蕾丝写信的,即使是赢了一局台球这样的小事也要写进信里:“亲爱的安娜……”
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