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公子你淋了雨,身体虚,现在得喝姜茶驱驱寒。”云无恙强势地将姜茶往他面前一递,“公子,你别逼我给你灌进去,现在你对上我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最后一句话,云无恙说得有点骄傲,裴折气笑了:“你还想用强的?反了天了,不单单是不叫‘公子’了,说起来,我这笔账还没跟你算。”
云无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账?什么不叫‘公子’?公子你不会是受风寒,烧糊涂了吧?”
他摸了摸裴折的额头,面色稍稍缓和:“还好,不是太烫。”
裴折到底是个男人,虽然受了风寒,但是不需要把他当成是娇滴滴的小娘子,故而只是发个热,云无恙并没有太在意。
裴折拗不过他,被逼着喝了一大碗姜茶,苍白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些,生姜浓辣的味道堵在嗓子眼,残留在舌面上,怎么都消不下去。
“你是在内涵我啊。”裴折微哂,他千杯不醉,喝酒喝高了都不会断片,“我就算烧得不省人事,也不会记错,自个儿没大没小的,还想抵赖。”
云无恙:“???”
医师来得很快,还是之前请来给金陵九和钟离昧看病的那位。
前两日刚来过客栈,只不过进的不是一间房,老医师看了看裴折,显然是还记得他:“你怎么也病了?这客栈不知犯了什么邪性,接二连三的,掌柜的有没有数过,这是第几个了。”
医者仁心,老医师行医几十年了,长着一颗菩萨心肠,宁愿久不问诊,少见点病人,言辞间带着显而易见的关怀。
裴折受用他这份仁心,露出点笑意,刚才洗了个热水澡,困乏劲儿去了些,只是头还有晕乎,不影响思考讲话:“劳烦老先生了,我今儿个淋了点雨,一时不察,这淮州城的天气,与我住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