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不知道淮州城的百姓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们对自己随随便便的一次礼让都赞不绝口,以前遭受的事有多过分,可想而知。
他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承诺:“一定会发生改变的。”
接下来没人再说话,直到吴老给所有人看完诊,来到裴折面前,他才回过神来:“可否借一步说话?”
吴老一听就知道他不是来看病的,引着他往医馆里面走,来到一间放满医书的屋子:“这里没有其他人,裴大人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房间不大,一股草药香气,这是吴老平时休息的地方,除了医书外,屋内还有一张木桌,一把凳子,桌上有一盏油灯,写着药方的纸张散乱的叠在一起。
裴折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问道:“吴老,我今日过来是想问一问,这半个月里,您有没有给更夫钱正看过诊?”
吴老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裴折:“您确定没有吗,要不要查查记录?”
吴老:“我确定,半月里我给谁看过诊,他们身体状况如何,开的什么药,我都记得。”
吴老坚持自己没有看过,裴折心中有了数,道了谢就准备离开。
临走的时候,吴老叫住他,问他身体怎么样了:“那日在客栈,你咳个不停,看着状况很不好,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就说你们自己煎药不行,我再给你把把脉,药留在我这里,煎好了给你送过去。”
裴折心中一暖:“不用了,我的病已经好了,您一个人操持着医馆辛苦,劳您惦记,是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