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小时候你吃药最省事,都不用哄,什么时候怕起苦来了?”穆娇心中纳罕。
经她提醒,脑海中浮现出儿时吃药的画面,金陵九浑身一滞,那时自己似乎真的没有喊过苦,可为什么现在会怕苦?
他竟然想不出来,这种怕苦的心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好像从某个时间点开始,突然之间,增加了很多细微的习惯,那些习惯隐藏在平静的水面之下,轻易不会表露出来,可能经年累月都无法察觉,但在某一瞬间,可以从细枝末节中窥见些许端倪。
现在就是那一瞬间,他也发现了端倪,但是找不到那个时间点。
寻常人或许会忽略,但金陵九不会放过这一丝疑点,他激动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那屏风是谁布置的?”
软玉馆的房间里,隔断处的屏风上赤红一片,他也是脱下衣服后才发现,那不是血,而是朱砂和水勾兑出来的,因为两名死者的伤口太大,血流了一地,将朱砂的气味掩盖住了。
和他们的计划不谋而合,断然不会是那小子做的。
金陵九之所以会关心这个,主要是因为那屏风和殷红的血迹冲击感太强烈,让他无法控制自己,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那是埋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是他至今无法克服的心理障碍。
也正是因为那个画面,他被药压制住的情绪又开始翻涌,让他疯狂,忍不住向着裴折表现出隐藏的一面。
穆娇的思路果然被他带偏了,骄傲道:“是我想出来的,之前在爹爹的书房中见过一幅画,那画上的屏风就是用朱砂点的面,我一听左屏的打算,就想到了这个,然后就在屏风上做文章了,是不是效果很好,师兄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