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不远,裴折能够看到他眼睫轻颤,像凛冬飞舞的雪片,飘落在心头,带起一阵细微的颤动,状似心潮澎湃:“张嘴?”
“砰——”
开着的窗被猛地合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卷着寒气的冷风被拒之窗外。
裴折和金陵九转过身,看到傅倾流绷紧的肩膀,刚被关上的窗户向里反弹,微开了一条小缝,可见刚才关窗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太傅大人不复平时的从容冷静,看都不想看两个举止过火的人,就这样背对着他们,一只手搭在琴上,冷声斥道:“出去!”
裴折第一次见傅倾流这般,愣了两秒。
倒是金陵九先回过神来,推着裴折的肩膀,带着他往屏风外去,一点不见刚才和傅倾流对峙时的针锋不让。
绕过屏风,回到吃饭时坐的位置。
裴折低着头,看着手上的瓷盅,一副出神模样。
刘巡还在发呆,从刚才金陵九要和裴折和一碗汤的时候就怔住了。
邺城与淮州城到底有一段距离,他没听说过裴折和金陵九有什么联系,一个朝臣,一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任谁也想不到他们会如此亲密吧!
刘巡表情复杂,不太想坐到桌边了,总有一种自己过去会破坏他们之间的和谐气氛。
金陵九心情不错,一点不见刚才弹琴时的寂寥,十分有闲情逸致,乐悠悠地调戏裴折:“裴郎在想什么,不是说要喂我喝汤吗?”
刚才小二来上菜,顺便将一些碗碟撤了下去,桌子上并不挤,甜汤放在正中间,橘红的汤汁闪着莹润的光泽,用瓷白的汤盅盛着,有种赏心悦目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