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梅花香气续命的主意泡了汤,裴折只好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着火折子,去查看尸体。
等他看完之后,两人又往里走了走,将瓷窑全搜了一圈,确认里面没有能关人的地方,然后才离开。
出来之后,裴折还惦记着被拒绝的事,幽怨不已:“就是抱抱罢了,我什么都不会做,小九儿可真是心狠,亏我们还是挚友,现在还有合作关系。”
金陵九不为所动:“我不会碰扒过尸体衣服的人。”
裴折:“……”
金陵九:“都被熏成那样了,还要看尸体,我其实有些很好奇,你这般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裴折很轻地笑了笑,“很简单,我想要那些躲在角落里、藏在阴谋后、埋在尸骨底、该被困在囚牢中的凶手,都一一摊开在阳光下,用血肉和余生来为他们犯下的祸事赎罪。”
第77章
裴折负手,立于凛凛夜色之中,月光在他身上凝了一层霜,他微仰着头,眸底缓慢浸上决然的厉色。
金陵九一时心口怦然,肺腑内荡开冰炭交煎的涩意,如山崩海啸,要将他彻底淹没,又似炬火难熄,要将他整片心肝烧得灰飞烟灭。
“我这番话说得如何?”裴折正经不过两秒,垮下肩膀,又恢复了那般吊儿郎当的模样,“当初就是这般慷慨激昂,在殿试上讲了一次,引得圣上拊掌,当朝拔了我做第二名。”
金陵九一时间理不清思绪,下意识反问:“第二名?”
殿试第一名为状元,第二名为榜样,第三名才为探花,裴折应当是第三名才对。
后半夜的风愈发冷厉,带着彻骨的寒意,刮在脸上生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