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恙知道他们有事要谈,是故意支开自己,没有逗留,当即离开了。
裴折敲敲桌子,眸光沉沉,注视着柳先生:“你我相识多年,我信你。”
“裴折啊裴折,你真是……”柳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春夏之交,尼姑庵里柳絮飘飞,花苞冒头,草木清香裹挟着劣质的香火气,将每一片角落涤荡透彻。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而今物是人非,山长水阔,过往的经历都沉淀成了故事。
柳先生远眺长天,目送着薄云流散,缓缓道:“人世间最易变的,就是感情,无论是哪种感情,都会在一念之间改变。”
柳先生仿佛在叹息中苍老了十几岁,他眸底沉着复杂的情绪,不知是想起了谁。
裴折最不喜欢这种气氛,想开口劝导,又不知从何劝起。
金陵九一哂:“此言有理,杀人不过头点地,要取人性命也在一念之间。”
柳先生:“……”
金陵九的强势威胁彻底打破了柳先生缅怀过去的伤害,他敢怒不敢言地哼了声:“我之所以会如此熟悉那毒,盖因那毒是我所制。”
“你制出来的毒?!”裴折腾地一下站起来,“你他娘的,那毒——”
柳先生撇撇嘴,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我只是研制之人,下毒的可不是我!”
金陵九不咸不淡地笑了声:“我第一次见先生,先生确实不会是下毒之人。”
他将“下毒之人”咬得很重,带着股子莫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