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谁稀罕当你助教!”她气冲冲扔下一句,就头也不回地跑出办公室。

余皓礼几乎是同时回来的,江教授却没一起回来。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翟小明在实验室门口哭,不少别班的同学都看见了,一路上他多少也听到些风声。

余皓礼回头看了眼女孩飞快消失的背影,然后走到沈司衡旁边。

这个平日里淡定从容的男人,此刻显然也不太平静,审了一半的文献撇下了,面容冷凝地站着,侧身望向窗外远处的操场,一只手摁着铝合金窗框,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兜里,眉心紧锁。

余皓礼突然笑了一声:“你知道你俩像什么吗?”

沈司衡没搭理他,摁在窗框上的手指缩了缩,指腹上是被压出的深色印子,但还是他眉心的小山沟壑更深,自始至终就没舒展过。

余皓礼不等他回应,自顾自开口:“一对严父慈母。”

沈司衡瞥他一眼,带着警告。

余皓礼平时就跟他胡扯惯了,倒也不怕,接着往下说:“老沈,我觉得人小姑娘说得对,你确实把他们管太严了。有句话叫吃力不讨好,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你看看我手下那些孩子们,该谈恋爱谈恋爱,该干嘛干嘛,有人骂过我半个字吗?”

“所以今年考证挂了六个?”沈司衡毫不留情地揭他短,“你这是给国家培养医务人员,还是想让国家帮你养废物?”

余皓礼“噗嗤”一笑,拍拍他肩膀:“不就是挂了执业考试吗?有那么严重?他们都还年轻,今年不过明年再考啊,又不是一辈子考不过。你这叫揠苗助长,知道吗?每个人在特定时间内能做的事情是有限的,你别用你自己的能力为标准去要求学生,人家又不是你,个个都天才。”

沈司衡脸色更加阴沉,关了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