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隋琛把手机拿出来,甩了甩,抖出好多水来,觉得这手机肯定是用不成了。
他只好找工人要了那几个人的家属的电话,记在纸上,决定回招待所用房间的座机再挨个打。
等打完电话,把一切安排妥当,叶隋琛一看钟,都快十点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穿了大半天的湿衣服——连他刚刚坐着的木椅子底下都聚集了一滩水,浑浊带沙的泥水顺着椅子的腿流下去,汇成了一汪小水塘。
他赶紧脱了衣服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冲完澡出来迎面吹了下冷风,觉得自己脑袋胀胀的。
叶隋琛也没多想,觉得自己只是累了,扯了招待所简陋的毛毯子就睡了。
睡到半夜,他整个人开始发烧,一会儿像在冰窖里,一会儿像在火山,浑身的筋骨都疼,脑袋里也是天旋地转。但他没了手机,也懒得出去买药。他想着自己一个大男人,平时体魄也挺强健的,撑一撑也就过去了,能有多大事儿。
事实证明他错了,接下来的几天,他的咳嗽一日重似一日,都快演变成支气管炎了。
工程队的说等雨停了再找他去坝区,结果这雨一点也没停的趋势,他们也不敢冲撞叶隋琛这个大款,生怕打扰到他,一连几天都没人来找他。
叶隋琛头几天还下去餐厅吃吃东西,后来咳得狠了,也懒得下去了,干脆就窝在房间里哪儿也不去。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几天,他想起来他好久没查看邮件了,点开信箱逐个处理了起来。
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就一封小邮件,是他请的猫保姆发的,他一想就是和之前一样的例常报平安的。
他舒出口气,看来他也没耽误什么公务,轻轻点开那封邮件,里面的内容却让他一僵。
仅仅看文字,叶隋琛都能想象到猫保姆的慌张。
猫保姆她说打了他的电话好几天都没人接,只好发邮件找他。还说可乐不见了,她叫了好几个人一起到附近的小区找,南秘书也去了,可是就是没见到它的踪影。
兴许是被什么猫贩子抓去卖了。
看到这个消息,叶隋琛字都敲不出来了,头脑一片空白。
可乐不见了。
要是被方嫌雪知道他托付给自己的猫被自己弄丢了,他会怎么做?
叶隋琛现在恨不得什么都不管了回去找猫,可是南山他们都找了那么久,他回去也无济于事啊。
他急火攻心,只觉得自己呼吸也痛,心肺都痛。
病来如山倒,连日的阴雨和病痛消磨掉了他的精力,一种无力感牢牢地笼罩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