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多久没面对面吃东西了,上次还是三四年前?”傅铎提了个话头。
叶隋琛不太喜欢怀旧,闷着没回答,傅铎却好像越说越起劲:“我记得小时候,你就是属于最有天赋的学生,天天玩,随便学学都能得高分。我不行,我熬夜到三点,才能勉强和你一个成绩。”
“考那分又没用。”叶隋琛抿了口酒。他小时候经常听母亲说,陆铎是多么多么的用功,他的座右铭是那句最俗气的勤能补拙。
如果说他是天赋派,陆铎就是勤奋派。
“你还记得吗?以前做数学题,我们俩总是用不同方法做出来。你总能想出最简便的算法,我只会用最笨的。”傅铎自嘲地笑笑,“要赶上你真难啊。”他摊开手掌:“以前弹琴的茧子,现在还没掉。”
叶隋琛勾唇轻笑:“舅妈不替你挣了不少财产吗?现在不用赶我了。”
傅铎的眼神寒冷下去:“怎么不用?”
接着,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不追赶你,我的目标又在哪儿?”
“你说什么?”叶隋琛皱眉抬头,看到傅铎放下了刀叉,向自己走来。铁撞击瓷盘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大厅里有回音。
“我说,你叶隋琛,是我唯一的目标。”
叶隋琛觉得有点不对了,想起身,双|腿却使不上劲儿。他瘫坐在椅子上瞪大眼睛,语气切切:“你下药?”
傅铎只是无辜眨眼:“不这样,你怎么能听话。”
叶隋琛拿指甲扣着桌子边缘用力撑着,把桌布扯得凌乱,把桌上的东西全部甩落在地。他想走远,头脑却控制不了身体,咚地一下跪到地板上。
傅铎缓慢地靠近,伸手抚上叶隋琛的脸颊,脸上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他摸摸叶隋琛英挺的眉毛,很满足的样子:“终于摸到了。”
叶隋琛泛起一阵恶寒,扭过头躲避,骂了一句:“你神经病吧。”
傅铎并不生气,他蹲下来,用手卡住叶隋琛的下颏。那力道并不温柔,甚至带着几分强硬,让叶隋琛觉得他下巴快要脱臼了。
“看看我吧。”傅铎逼迫叶隋琛看着自己,他带着金边眼镜的脸没有了之前的呆板,显得文雅。
叶隋琛只能被迫看着他,从齿缝中挤出一句:“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地?”
傅铎脸上浮起一丝被轻视的怨恨,他咬咬唇后笑着说:“我不要什么,我就要你正眼看我。”
“你很无聊。”叶隋琛呸了他一脸唾沫,“我没有时间陪你玩游戏。”
他不知道傅铎是发什么疯,他心里有种猜想,却不想让自己靠近那个真相。如果是真的,那就太恶心了。
“叶隋琛,你现在的命可是在我手上。偏远的郊区,失踪个人,也不是很稀奇的一件事。”傅铎把脸上的口水擦干净,眼神冷下去。他想不通,明明处于劣势的是叶隋琛,为什么他反而有种被震慑住的感觉。
好像他在玩一场幼稚的游戏,为的是吸引叶隋琛的注意。而叶隋琛却像个旁观者,在看他的笑话。
这怎么可以?
叶隋琛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我要是死了,你们傅氏会好过吗?这些年打拼的是我,你们家只需要在我身后舒服地分杯羹,你要是动了我,才是真的蠢。”
傅铎一拳砸击到地板上,怒吼道:“叶隋琛,别小瞧人了,要是当年得到外公遗产的是我,我会比你做得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