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隋琛摇下车窗,感受风雨在他身上拍打,他俯身抱紧方向盘,心痛一阵一阵。
真的很痛,原来心理的痛可以传递到身体。
在雨里淋得麻木,他才缓缓地把车开了回去。方嫌雪自然是不会再回居所,屋里空荡荡的。
好久没有这么空过了,叶隋琛躺倒在床上,感觉自己身体在发烫。
一定是发烧了。
他没有力气起来,浑身湿漉漉的,把被子都濡湿了。
他想去拿药,可扭头一拉开抽屉,看到那白瓶子,就想起方嫌雪陪他吃药的画面。
他把抽屉退回去,勉力把眼睛闭上。
这样的天气,太像在江南的山里了。
那时候阴风怒号,下雨下的天都像要塌了,可是有人逆着风雨而来,在可怖的黑夜和他相拥。
那时候多好啊。
现在怎么成了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求婚滑铁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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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他请君入瓮
琴浪会所。台球室。
四人围着台球桌, 表面上看是在打台球,聊的东西却句句和台球无关。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靠在台子边,一个劲地打喷嚏, 像是终于忍不住了, 指着周围摆放着的开着小簇白花的青茎植物对傅铎道:“这什么破花儿?撤走撤走,不然我觉得都没法在这儿待了。”
“老屈,你花粉过敏的毛病一年比一年重了。”谢遇端着茶杯,摇晃着头吹了吹, 笑道:“这叫风信子,花香气味浓烈, 喜欢的人会很喜欢,讨厌的人也会很讨厌。”
“那我就是生来讨厌它的人。”屈施弄不懂傅铎的品味,插着腰, 从助理手中拿了手帕擤鼻涕,那助理尖嘴猴腮、贼眉鼠眼, 一看就很会出歪主意。
傅铎拿巧粉擦拭着球杆, 笑着朝背后的侍者挥挥手:“都收拾出去。”
侍者一个个地将风信子花盆抱出去,替他们把门带上。
“老屈, 听说你把竞标拿下了?”谢遇坐在台球桌的桌沿上,拿那双秋水桃花的眼睛笑望着屈施。
这种神态一向是用在女人身上的,屈施心里一阵膈应,挥挥手:“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装什么啊, 你不是挺高兴的吗?”谢遇喝了口红茶道。
傅铎状似不经意地照着球洞推了一杆子:“赢了叶隋琛,能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