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愧疚、无奈,以及放弃挣扎的豁然。这是他渴望了很久的表情,可他的心里却丝毫没有高兴。
他无比怀念从前那个趾高气扬的男人,磊落、光明、勇慧过人。他愿意一辈子只在背后守护他、做他的陪衬,却不能够了。
方嫌雪垂眸,俯首深深地吻住叶隋琛,吻到他快要窒息,而后轻柔又无情地道:“叶隋琛,你毁我三年,我要你三天,不过分吧。”
“三天。”叶隋琛眼皮都没抬,扯出个笑。方嫌雪的手狠狠地箍着他,他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三天不都过完了吗?”
方嫌雪捏住他的下巴,从喉咙里挤出压抑的声音:“反正我们都走不了了。现在,才是真的开始。”
傅铎接到南山电话的时候,正在给花园别墅选花种,听到南山的声音,稀奇地道:“南山,我还以为上次的事情之后,你不会再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南山没有多说,开门见山:“傅先生,叶总有难,请你去日本救他。”
傅铎手上的花种撒了一地,严肃道:“有难?有什么难?”
“方嫌雪把他掳到日本去了,而且因为方嫌雪借了高利贷,叶总给他做了担保人,银行卡和身份证都被冻结了,回不来。”南山的声音透着焦急。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傅铎挂了电话,对身边的人道,“买去日本的机票,越早越好。”
“是,傅总。”
“还有,找一下叶隋琛的手机定位,我要密切关注他的位置。”
整整三天,叶隋琛一直被方嫌雪困在宾馆的房间里,连床都几乎没下。
窗帘被拉着,日夜完全颠倒混淆,或者说三天都是纯粹的、充满腥气的夜。
大脑停止了思考,混沌得只知道承受。汗水在身上蒙了一层又被晾干,清洗后又蒙上新的一层。在水里起伏,又从水里捞起。
粘腻、酸痛、拦腰折断的错觉。
起初还能吼叫和谩骂,后来变成猫吟般难耐的哀求,到现在整个喉咙肿痛嘶哑得发不出声音。
水米被方嫌雪端到床前喂入,休息得差不多又继续。
反正他们登不上飞机了,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浪费。
南山和傅铎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整个叶氏满世界找叶隋琛不着。两个人仿佛在无人的岛屿,和世界失联,只有彼此是鲜活的。
“叶隋琛,永远记住我给你带来的痛。”叶隋琛于迷茫恍惚间,反复听到这样的耳语。
三天后的早餐,方嫌雪扣好扣子从床上起身,打算像前几日一样去给叶隋琛端吃的上来,叶隋琛爬起来,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扯住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