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他巧言令色 鸣玉珂兮 1619 字 2024-03-16

叶隋琛挺直腰板走了很远,却忽然肩膀一垮,浑身乏力。他头痛欲裂,扶着膝盖喘了好久的气,才缓过神来。

要走出这一步是艰难的,等于是把他向往和好奇的东西和自己隔开,从此以后他不必再去找寻过去,一门心思过好当下就好。

只是还有很多谜团没来得及解开,他就要和它们告别了。

他并不后悔,要守住些什么,总要抛弃掉另外的一些东西。

尽管他想守住的,也并不那么称心如意,但总好过采了芝麻丢了西瓜。万一过往是狰狞不堪的,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远处天空传来隐约雷鸣,春雷过后,蛰伏在泥土里的无限生机,就要全部苏醒了。

费城大雨,旧金山也不太平。受到温带气旋的影响,飓风袭击加州,暴雨阵风攻势凶猛,飞机都延误了。

花园别墅里,帮佣门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歇下了,紧闭着门窗,把风雨阻隔在外。

只有一间房的灯是亮着的,那就是傅铎的房间。

玻璃洋酒的瓶子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夏闻殊推门进去,脚尖踢到一瓶滚到门边的空酒瓶。他弯腰把酒瓶收拾着摆放到人踩不到的地方,想着走的时候把它们带出去。

傅铎趴在书桌上,桌上的东西一片狼藉,猜想就是他刚发过脾气,把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夏闻殊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温柔地拍他的背,在他耳边道:“傅铎,起来了,到床上去睡。”

傅铎没动,像是睡着了,又像只是单纯的不想理他,就那样伏在桌前喘气。他的额头布着豆大的汗珠,眉头紧皱,神情十分烦躁。

夏闻殊一看他这种折磨自己的样子就心疼,伸手去替他擦汗,傅铎却陡然睁眼,坐起来狠狠捉住夏闻殊的手反掰过去,扯得夏闻殊疼得声音都变了:“傅铎,好痛,你放开我。”

傅铎用力把夏闻殊的手丢开,夏闻殊失去重心哐地一声撞向后面的书柜,玻璃板剧烈地耸动,发出脆响。

“站都站不稳,还是不是男人?别把玻璃给我弄碎了,你赔不起。”傅铎看都不看一眼。

夏闻殊扶着书柜边缘站稳,仔细地查看了下玻璃,用袖子擦了擦他方才蹭上的指纹,低声道:“不会弄碎的。”

傅铎喝多了,难受地揉眉心。叶隋琛还没有回来,回来的两个保镖说他跑了,现在在费城。

去费城会遇到谁?岳洲和邹沐阳好像在费城。会不会告诉他之前的事?

那两人不清楚花瓶和遗产的内幕,不用担心叶隋琛会知道,他唯一担心的是方嫌雪。

方嫌雪回国之前,绝不可以和叶隋琛死灰复燃!

这也是他为什么大半夜在家里喝闷酒的原因,他尽力维持了两年的平静生活,不能就这样被人打碎。他马上就可以得到叶隋琛,马上就可以把曾经将自己踩在脚下的人和事,统统践踏在自己的脚底。他怎么可能任其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