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窗上花纹一样被月光带下来,落在关诚面孔上。
以商羽的角度看,他打了个轻轻的呵欠,心想,这倒像是某种奇怪的文身。
他长臂一伸,把关诚揽过来,在对方脸颊上亲一亲,含糊地说一句:“晚安,关哥。”
而后就进入梦乡里。
编曲原先就有点“体力活”的意思,后面赶路、再把关诚“喂饱”,之后还要做饭。商羽心里划拉一遍,觉得自己有足够的理由先关诚一步睡着。
只是在睡着之前,他还是要想到那个问题。如果说今天下午那四五次才算“喂饱”,那此前,几乎两三次就要封顶的时候,关诚怎么够?
这个念头,在睡梦里都让商羽很不安稳。两人睡前原先穿着睡袍,后面抱在一起,睡袍不知不觉间被蹭掉。
关诚半梦半醒的时候,觉得一只干燥、温暖的手落在自己腰下。似乎觉得不够,还在那处捏了捏。
他一下子醒来,颇有些难以置信,看着商羽。
可商羽依然沉浸在呼呼大睡之中。
关诚稍稍动一动身体。
就被商羽轻轻拍了一巴掌,嘟哝着说:“别闹。”
关诚:“……”
他耳尖在无人注意的地方一点点发红。
后面晨起,是关诚先醒来,闹铃还没有响。
他慢慢从商羽怀里把自己抽出来,重新披好浴袍,同时惦念着自己刚才挪动身体时腿间、腰腹上感受到的东西,热乎乎的,沉甸甸的——他忍不住回忆:我二十四岁的时候,有这么精力旺盛吗?
想了片刻,得不到答案。
那是他日后想来最后悔的一段时间。
酒精、金迷纸醉、肾上腺素。
即便如此,也算是人生中的重要一部分。
他再洗漱完,恰好有酒店的服务人员敲门、端来早餐。
因为昨晚不甚愉快的经历,在真正看到早餐之前,关诚都怀揣一点警惕。
不过真正看到,发觉乏善可陈之后,他又悄然松了口气。
这样就挺好。
等到商羽再醒来,床的另一边空落落的。因昨夜相拥而眠,晨起时不免腰酸背痛。
他没有在意身体的一点小麻烦,满不在乎地直接去盥洗室,看到了关诚常用的须后水、洗面奶等。商羽自己来的时候,其实也在包里揣了这些东西。不过昨夜没想起来拿,现在想想,也没必要再拿。
刷牙到一半,关诚的嗓音遥遥传来,问:“小羽,起了吗?”
之后,是开门的声音、脚步的声音。
只是在到盥洗室入口时,关诚的脚步停顿一下,像是很没办法:“小羽,你也先穿好衣服吧。”